师兄他有夫君人设 第83节(1 / 2)

守着他的小厮正给他打扇,见主家似是惊梦,连忙递上一杯热茶:“大人,您喝茶,压压惊,可是梦见小小姐了?”

    孟太傅总是挂怀孟莺,白日念叨,梦见也不奇怪。

    “那倒不是。”一碗热茶下肚,心中仿佛有什么落定了一样,接连多日的不安困惑之感也散去了。

    孟太傅擦了擦额头的汗,难得觉得精神好了,起来欲去书房写写字。

    沈钰安再次催动鱼鳞,那边的画面终于不再是一片水流,反倒是很接近水面的感觉,他隐隐看见了红石堆积成的河堤——孟太傅早前提过,他家乡多红石。

    果然,并非意外,孟太傅的生魂离体,是河伯给出的提示。

    不知为何,他自己的妖魂无法再像上次一样直接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了,只能隐晦地托梦给孟太傅,引他来找沈钰安。

    收拾了桌面,沈钰安跟在妙果身边的神识听见一片嘈杂,妙果似乎是误入了一个很热闹的地方,她和狐狸应该是被冲散了。

    “狐狸?狐狸?你去哪里了?”

    第87章 87.师兄渡离

    妙果出门时其实还挺顺利的,唯一不顺利的就是路上的人看她的眼神更奇怪了。

    “他们看什么,我哪里不对劲吗?”

    妙果问红毛狐狸。

    “你能有哪里不对?多英气的小姑娘啊。”

    “那他们为什么……”话说一半,妙果知道哪里不对了,街上没有年轻女子,仅有的妇人都是将自己裹得男女不辨,且都是上了年纪不得不出来讨生活的。

    像妙果这样青葱水嫩的少女,十条街只能找到她一个。

    “这是发生什么了。”妙果将斗笠扣在脑袋上,帷幔遮住自己的脸,却不能遮住别人往她身上打量的目光。

    她心里有些不适。

    蹲下来挑青菜的时候,那妇人压低声音喊她:“姑娘,这青菜便宜予你,你买了菜早些回去吧。”

    “我有钱的,”妙果道,“为什么早些回去啊?”

    “这不是钱不钱的,”妇人有些急,“陛下颁布新法令,年轻女子不许在外抛头露面,有伤风化,败坏名声的。”

    “什么玩意?”红毛狐狸不可思议道,“怎么就有伤风化了?年轻姑娘漂漂亮亮的与他何干?这是一个帝王能说出来的话吗!”

    妙果也很是无言:“为何要颁布这样的法令啊?”

    夫人却闭口不言,不再说话了,生意都不跟她做了。

    妙果只好提着篮子去别家买,心想与其问这些听不到真实内幕的百姓,不如去问蔺游。

    “真是活得久了什么都能见到啊,”红毛狐狸还在震惊,“天哪,你听听这像话吗?年轻女子不许上街?怎么就碍眼了?哪里不妥呀?你们人族的衣裳越来越保守我都不说什么了,不许女子读书习字,不许女子在朝为官……这不许那不许的一大堆。”

    “要是他们知道一千年前的女子还能手持利剑上阵杀敌还不得吓死了呀?这真的是一千年后?可笑啊,万物生灵皆知雌性生育的力量是直接继承原初母神的,也由此敬重和保护同族雌性,只有天道最最偏爱的人族已经忘了这回事,将她们变成只用于繁衍的空壳。”

    它又在讲新的知识点,妙果听着,问了一句:“原初母神?”

    “这个世界生机的创造神,”红毛狐狸给她耐心讲解,“传说祂是流浪至此世的第一位神明,在祂到来之前,我们的世界是一片荒芜之地,祂创造了各种各样的生灵,并赐予了万物繁衍的能力,这是神明对此世的恩赐。”

    “有了生命,灵气,祂选中几位不同族类的灵宠作为弟子,开启了修仙时代。文明更迭交换,岁月流转不息,越来越多的人或妖修炼成仙成神,祂不再是唯一的神明,也慢慢陷入了沉睡,但我们仍然记得祂,并尊称祂为原初母神。”

    “后来呢?”妙果收了一包干果,先抠一个放嘴里,拿一个喂狐狸,剩下的包好放进篮子。

    狐狸“咔吧、咔吧”咬干果。

    “后来?养虎为患了,母神的力量削弱,因为此世生灵的壮大,滋生出了‘天道’。天道的力量和母神这个‘外来者’是相对的,此消彼长。天道行事没有规则,时好时坏,琢磨不透,只知道它尤其偏爱人族。”

    “后来一场天灾,灵气枯竭了,所有的文明打散重建,人族发展得最为昌盛,不过近几百年嘛……”

    红毛狐狸不做评价了。

    它讲故事的水准比沈钰安高,妙果听得心神驰往,修仙时代到底是多么有趣的一个时代啊。

    路过一家叫做周记点心铺的店,妙果被吸引住了,她垫着脚看了看,排队买糕的人很多,闻着又香,她有些心动。

    红毛狐狸嗅了嗅,鼓动她买。

    “那好吧,可以再买些。”妙果点着手里的银子,精打细算。

    没想到排了很久的队,店家不卖她。

    “为什么不卖给我?”妙果没露出脸,听声音看身段实在显得年轻,身边也无丫鬟仆从,卖糕的伙计便看轻她。

    “大街小巷上如今可没有正经人家的姑娘自己出来的,谁知你是不是花楼里出来逛的姐儿?来我家买糕都污了我家的招牌!”

    “花楼里的姐儿?”妙果没听懂,红毛狐狸给她解释。

    “就是妓女,在人族里名声很不好的一类人。”

    妙果隐约明白那不是个好词,她还没跟泼皮吵过架,只是解释道:“我不是姐儿,你不必有这种顾虑。”

    伙计却并不买账,他大声道:“你不是姐儿怎么青天白日就自己出来了?满大街就你穿得红艳艳的,谁知你不是在招揽晚上的客人呢!”

    这实在是很下流的揣测了。

    他不仅引来更多人围观妙果,还要去抢妙果的篮子,嘴里不干不净:“你装的什么上街呀,不是夜里揽客用的物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