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帝君火葬场了 第11节(1 / 2)

他端端坐在那里,眼眸沉静,唇边噙着清浅的笑意,如一缕和煦的阳光,照的人心头都暖了起来。

    “你是谁,此来所谓何事?”

    那一瞬,梨霜有些恍惚,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青梧的模样。

    怔了怔,她连忙跪下:“我叫作梨霜,是凡界芒砀山山神青梧的...的弟子。”她犹豫了片刻,寻找了个合适的措辞,她虽唤青梧为叔叔,但并无血缘或者亲缘,但论情分却和师徒并无分别。

    “小妖此来,是想求星君大人一件事。”她咬了咬唇,忽然抬起头,眼里满是肯求:“我想请大人替、替我朋友改变命格。”

    昊京神色未变,只淡淡打量着她:“凡人的命格早已注定,本君帮不了你。”

    “可青、可我师傅说你是九重天唯一能帮我的人!”梨霜满脸急切,朝前跪了两步。

    “...”昊京双眸微狭,沉默少许,露出温然的笑意:“你如此急切,想必不是普通的朋友吧?”

    “...他、他是我的意中人。”梨霜脸颊一红,羞得低下眉眼。

    “好一个意中人啊…”昊京挑了挑唇,语重心长道:“本君确实有法子,只是要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

    昊京深吸了口气,眸底泛起烟云:“若是寻常命格,只需命珠即可,可本君方才推算,你的意中人是孤煞命格,这种万中无一的命格,自然得付出更大的代价,需得冰封你五万年,用你这五万年的福报与自由,抵消他命里的孽报。”

    “你,可愿意?”他望着她,眸底闪过一丝灼然。

    第11章 你可曾有一丝心动?

    (从未!)

    梨霜眸光一颤,拳头随之越紧。对于妖族而言,千百年的光阴算不得什么,可这是足足五万年,且是被冰封囚禁,如同死物一般。

    见她不说话,昊京笑了笑:“怎么,怕了?”

    梨霜连忙摇头:“不怕!只要能救他,便是十万年也无妨。”说着眸光一定,深深拜倒在地。

    “司命大人,小妖求求你,成全我吧!”

    望着地上的瘦小的身影,昊京的目光逐渐起了变化:“你当真不后悔?”

    “百死不悔!”梨霜攥着拳头,眸光定如磐石。

    昊京叹了口气,默然走到她面前,将她扶了起来。

    “见过痴的,却没见过你这么痴的。罢了,本君便遂了你的愿吧…”

    见他应允,梨霜激动的眼眶都湿了:“司命大人,谢谢你!”

    昊京笑了笑,眼底却又烟云掠过。

    片刻后,梨霜从司命府出来,见青梧立在树下等她。望着他消瘦的身影,梨霜恍了恍,觉得他的背影那么孤寂、那么落寞。

    她抿了抿唇,悄然走到他身后:“青梧叔叔。”

    青梧转过头,温然一笑:“出来了。”

    “嗯,司命大人答应帮我了,但代价是我的命珠,以及…我五万年的自由...”她说着却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她等着他生气甚至发火,可身前的人却出奇的安静,抬头时,只看到一双发红的眼眸。

    “青梧叔叔...”

    青梧抬起手,颤抖地伸向她的脸庞,最后却攥成拳头,猛地转过身:“走吧,去凡界。”

    梨霜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已被腾起的云雾带走。

    望着月色下,他单薄的侧影,梨霜心头忽然泛起一丝酸楚,眼角也湿了。她抿了抿唇,轻轻拉住他的衣袖。

    青梧双臂一紧,没有言语,只默然望着远方。

    片刻后,青梧将她带到一座昏暗的天牢,他指着潮湿逼仄的甬道,柔声道:“去吧。”

    颔了颔首,梨霜举步往里走,可越靠近那个人,她的心便越缩越紧,手心竟攥得出汗。

    终于,当她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甬道尽头时,再度看到了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男子。

    晦暗的光线下,时雍靠在残破的墙壁上,沉沉睡着。他脸色苍白,胡子拉碴,纵然睡着了也蹙着眉头,似是梦魇了。

    梨霜心头一颤,穿过铁栅栏,嗖地飘到他面前。望着他消瘦且凹陷的脸颊,她心里泛起一股刺痛,眼尾不禁红了。

    时雍...

    她颤着手,轻柔地拂上他的脸颊,从眉梢、到眼眸、到鼻梁、再到那已经干涸的唇畔,指尖也随之生出一股痛意,那痛如游丝一般钻进她的心房,每拂一寸,痛意便深一分。

    她贪恋的看着他的眉眼,似是要将他的轮廓深深地刻进自己的骨血。

    “时雍,我的爱人,允许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样唤你。我知道你也许不爱我,可是我爱你,比爱任何人都爱你…

    但是时雍,这也是我最后一次爱你吧…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五万年呢,我就要被冰封五万年了,也许那时候我已经忘了你的样子,甚至已经忘了你,也说不定呢?

    这样也好,无爱亦无忧,无爱亦无怖,到时候我便再也不会难过了,你说,是吗?”

    她笑着,眼眶却越来越红,酸热的感觉在眼底化作氤氲的水雾,越攒越多,最终冲破桎梏,从眼角悄然滑落。

    她深吸了口气,按住已痛如刀绞的心房,渐渐靠近那个人影,轻轻贴上了他的唇,如曾经情浓时那般。

    她贴着那片温软干涸的唇,贪恋地感受着他的温度和气息,久久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