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闲也愣了一下。
他鼻腔中发出一声疑惑的“嗯?”然后就开始找符箓。
动作之间,缠在手腕上的锁链不小心拽紧了,唐姣听到一声骨头碎裂的响,白清闲正在追杀的目标只听了半截狠话,就不幸被拧断了脖颈,连惨叫声都还没来得及发出。
罪魁祸首倒吸一口冷气,小声念叨了一句:“糟了。”
不过他也没再说什么,毕竟对死人说话,死人又听不到。
“姣姣,你竟然接了符箓?”白清闲很惊奇,一边处理地上残留的痕迹,一边说,“我试着联系你好多次了,你一直都没有回应,我还以为你是出什么事了,不过好在我勤勤恳恳,坚持不懈地在工作的途中寻求空闲时间联系你,如今终于和你联系上了。”
得了吧。
要是白清闲真有他说的那么急切,十天不联系,他早就该来合欢宗找她了。
唐姣暗想,到底是专业杀手,非必要情况下他还是尽量避免在众人面前露脸的。
“我没事,只是前段时间一直在修养,所以不知道你在联系我。”
她稍微解释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徐沉云。
徐沉云把白泽从床底下哄了出来,夹在腿间,正在看它脑袋顶的伤势。
白清闲:“这样啊。”
他顿了顿,又谨慎地问道:“你还在生气吗?”
“我当时确实是有些不理智。”想到所谓的白月光事件,唐姣有些不自然,“你当时是在开玩笑,只是我没有意识到这是个玩笑,所以有点生气。不过我现在已经想明白了,倒不如说,我还要对你说句不好意思,那时候的反应过于剧烈,大概吓到你了。”
徐沉云闻言,轻抚白泽毛发的手稍作停顿。
他很难想象唐姣会因为什么事情产生剧烈的情绪波动。
符箓的那端是谁?朋友吗?又不太像,她的语气并不是很亲近。
白清闲处理干净身上不幸溅到的血迹,起身抚平衣裳的皱褶,心情愉快。
看来唐姣还不知道他不小心把她的白月光泄露给了别人的事情。
“诶呀,只是一场小小的误会,如今知道你已经消气,我也安心了。”
他说道:“毕竟,那天我总体而言还是过得很愉快的。”
来了。唐姣心中警铃大作,直觉白清闲要说一些犯贱的话了。
说实话,她现在非常想骂白清闲在她后颈上留下咬痕的那件事。
——不是说好了不做多余的事情吗?
她想这么说,但是徐沉云就坐在她面前,她连那天的事情都不太想提。
唐姣神经紧绷,等着白清闲的下一句话。
果然,他将话题抛了过来:“你那日走得太急,我还没来得及问你感觉如何。”
唐姣说:“还行。”
白清闲震惊:“只是还行?”
唐姣改口:“不错。”
白清闲不信:“你确定?”
这就奇了怪了。
白清闲抵住下颔,想。
在他的预想中,唐姣一回药王谷,就该被那个清风阁的弟子瞧见他故意留的齿痕。
怎么她一点反应也没有?莫非是没有发现?还是说——
白清闲说:“你有没有觉得......你迷迷糊糊的时候,后颈有点痛?”
唐姣两眼一黑,心想你还好意思提这个啊!
这时候,徐沉云已经被她一个词一个词往外冒的奇怪答复引来了注意。
她嘴唇翕动,慢慢地往外吐出音节:“没有,不知道,不了解,不清楚。”
白清闲唔了一声,忽然问:“你身边有人?”
唐姣顿时觉得冷汗直冒。
她赶紧转移话题:“怎么这样问?”
“你说话的方式就像有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似的。”白清闲说,“等等,你刚才不会是在向我求救吧?我们约定一下,将危机程度分为五等,你现在是处于哪种程度?”
唐姣说:“都不是!我现在在合欢宗,安全得很。”
白清闲摊手:“好吧,我知道了,那你其实就是穿上衣服不认人了。”
唐姣这下接不住话了。
白清闲:“回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