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和魔尊离婚 第48节(2 / 2)

    她手里还捏着水已经完全撒干净的杯子,长陵看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松动了一些:“狐妖惯会蛊惑人心,你进来时若看了她的眼睛,便会不由自主靠近她,下次记得,别看她的眼睛。”

    朝阳说:“知道了,师兄别生气。”

    长陵把她放下来,说道:“好了,你出去吧。”

    朝阳连忙放下杯子溜出去。

    长陵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才转回目光。

    云瑶却在看见他眼神的一瞬间,就明白了他情根深种,她几乎绝望。

    这是帝夙长命锁中第二世的记忆,怎么会有云朝?他怎么会喜欢云朝?

    第一世他们只是错过,而第二世,竟是云朝跑出来搅局!

    她听到三尾似哭似笑的声音说:“难怪我无论如何都蛊惑不了你,原来这个小丫头,早已入了你的心。”

    长陵冷声道:“闭嘴。”

    三尾却笑得很得意:“不过,你中了我的媚毒,若不同我欢好,等妖毒攻心,走火入魔,你那小师妹,不知还会不会如现在一样敬你爱你?恐怕躲你都来不及!但若你同我这妖物欢好了,她会不会嫌你脏了?”

    长陵眉眼阴沉,忽然手起剑落,剑光游龙般呼啸而出,毫不留情斩断了三尾的一条尾巴。

    她张口惨叫的同时,被他用符咒封住口。

    “她从未见过我心狠手辣的一面,你不要挑衅我,更不要妄图蛊惑她,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生于这世上。”

    三尾被封住口,怨恨地瞪着他,眼中缓缓落下了血泪。

    身中媚毒之后,伤了三尾,也等于伤了自己,长陵脚步有些虚浮,按住桌角,才勉强站住,口中缓缓溢出一丝血,他用握剑的手背擦去。

    捉妖师和狐妖无声地对峙了许久之后,长陵才伸手,隔空撤去她口中的符咒。

    “你要怎样才肯解开媚毒?”

    三尾低下头,看着自身下汩汩流出的鲜血,她被斩断的一条尾巴落在一旁,她忽然有些凄惨地笑了:“长陵,你是不是一点儿都不记得我了?”

    长陵语气不耐:“我问你,如何才肯解开媚毒?你要什么?”

    “我要你。”三尾抬起头,有些可怜地看着他,“长陵,这一生一世,我只想同你在一起。”

    “我早已告知过你,我心中有挚爱之人,你不必纠缠。”

    “为什么她可以我不可以?我有哪里比不上她?我比她漂亮,修为比她高,比她更善解人意,比她聪明,我从不会如她一样让你烦心,为什么不可以是我。”三尾满腔恨意,疯狂大喊。

    长陵冷声道:“人妖殊途。”

    三尾摇头:“我可以修炼,妖可以成仙,也能成神,而她,懒惰愚笨,只会拖累你留在凡间。”

    长陵说道:“你若愿意解开媚毒,我愿散去一半修为,为你疗伤,助你登上仙途。”

    “我说了我不要!”

    “若你不愿,你我之间,只有不死不休一条路,别无二选,你好好考虑清楚。”长陵收起了长剑,转身走出去。

    三尾在他身后流着眼泪说:“长陵,你当真不记得了吗?十三年前,你曾救下一只小狐狸……”

    长陵没有停下脚步,他出去后,关上了门,隔绝了所有三尾狐妖的声音。

    年迈的师父,油尽灯枯,两天之后,终究是去世了。

    按照规矩,捉妖师死去之后,要把尸体焚烧成灰烬,洒入江河,以免被得罪过的妖物寻到尸体,炼成尸妖,遗祸世间。

    长陵和朝阳照着规矩,在长陵城外为师父举行了火葬。

    师父是德高望重的捉妖师,虽然门下只有两个弟子,但因为长陵声名显赫,他也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这一天,不少捉妖师都赶来参加的葬礼。

    师父被放在木柴上,身上的青色捉妖师长袍干干净净,稀疏的头发也一丝不苟地束起。

    长陵举着火把,面色依旧冷冷清清,没有一丝悲戚之色,等着捉妖师们凭吊完师父的遗体,便点火。

    十五岁的朝阳第一次感受到失去亲人的痛苦,趴在师父遗体上放声痛哭,舍不得师父离去。

    这师兄妹两人都披麻戴孝,却是两个极端。

    一个冷静得近乎无情,一个悲痛得不能自已。

    周围的捉妖师门都忍不住叹息:“长陵虽厉害,却过于无情了,对妖物无情也就罢了,对师父也这样冷淡,唉……或许他注定和凡人不一样吧,俗世的感情,永远无法束缚他。”

    “作为捉妖师,没有感情束缚才是最好的,感情就是弱点,若让妖物知道弱点,就是捉妖师的死期。”

    “可是他师父都死了,他也全无悲戚之色,他这是真的无情啊,自古以来,修无情道之人最为强大,或许将来他能成为我辈仰望的神。”

    “唉……就是可怜朝阳,小小年纪,修为低微,又没了师父,师兄又是这副冷情冷心的样子,她将来可怎么办啊?”

    “早知今日,当年还不如不把她捡回来,随便送去哪个百姓家里,或许都能平安顺遂地过完一生。”

    “她不适合做捉妖师啊。”

    “长陵飞升之后,谁来照顾她?她要是个普通人也就罢了,偏偏是长陵的师妹,那些妖物岂会放过她?”

    ……

    众人一片叹息声中,长陵面无表情,火把的光映在他脸上,似乎只是多了几分无法融化的冷峻。

    等着所有人都凭吊完了,长陵一只手把哭得快要断气的朝阳拉起来,对她说:“好了,该送师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