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别”这一词太过沉重,更何况是与至爱之人,覃岁独自在十余年的漫长探寻中,面对周遭亲友无一不是对其讳莫如深的态度。
悲伤将她慢慢瓦解崩塌。
“我赶到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陆汀兰向她隐去一些见不得光的过程。
妈妈是怀着怎样的一种心情才会选择从那么高的阁楼跳下,覃岁不敢多想半分。
迟缓的情绪撕开了时间的裂缝,悲恸的潮水从当年得知死讯的那一刻漫天盖地朝覃岁席卷而来,她心口抽痛、浑身颤抖。
“所以是他们逼迫……让离开……成为妈妈最后的选择。”开口时才后觉一身痛如割心剜肉。
“对吗?”哽咽着抬起头望着陆汀兰,眼泪奔涌。
无数次地从一纸自杀死亡证明中设想过背后母亲所遭受的各种阴谋,她无法接受那样好的妈妈会被逼迫到用跳楼结束生命的地步。
在覃岁看不见的那面陆汀兰眸色微变,藏好晦暗不明的神情,替女孩一点一点拭去脸上的湿润,低头亲吻她的唇角柔声安慰,
“岁岁,不要难过。”夲伩首髮站:
“陆家也好,钟家也罢,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编织好的蛛网正如期按照陆汀兰的计划藏匿在昏暗的角落,只需要等候一个合适的时机收网,就瞬间将那群臭虫碾碎。
不过还差一个诱饵,陆汀兰想。
长长的眼睫在霞光下投出一片阴影,陆汀兰用拇指抚摸着覃岁桃红的眼尾,白皙的手背青筋浮起,落下的力度却似羽毛。
但覃岁不会是这个诱饵,她的宝贝只需要享受最后的成果。
被一下下地啄吻,覃岁很乖顺地回应,蹭了蹭女人松香味的唇角又极为主动地舔上她的唇珠,没擦到的泪珠掉到了两人紧贴的唇齿之间。
悲伤的眼泪咸涩中竟有些苦味,淡淡的苦涩在覃岁的舌尖散开,但还没等她彻底品到这滋味陆汀兰舌就钻了进来。
独属于这个女人的味道、松针蜜般的清香在交合的软舌间荡漾,一睁眼就冲散了悲伤的苦涩。
后知后觉却又猛烈的哀伤慢慢被这个温柔的吻覆盖,或许是情难自抑,覃岁踮起脚揽住陆汀兰的脖颈,好让这个吻变得更深沉、绵密些。
放纵这样错误扭曲的关系继续又怎样?
只要她能找到所渴求的慰藉和达到她的目的,即使是小姨,也没关系。
经历完湖边坦白局后的覃岁精神恍惚蔫了好几日,似乎还总是在悲伤中没走出来,陆汀兰看在眼里还是很心疼。
所以星期五她专门开车来接覃岁放学出去玩。
“今天在学校开心吗?”
覃岁刚整理了几页笔记夹进课本里准备离开教室的时候就接到了陆汀兰打来的电话,“嗯,还好啦。”她乖乖回答。
前脚出了教室门就迎面撞上了个戴眼镜的男生一脸惊喜地朝她打招呼,覃岁一愣,脑海中搜索着这个面生的人。
直到对方指了指自己课本她才了然,原来是一个系的同学,出于礼貌她点头回了个笑,单手拿着书就下楼梯。
“我和楚教授联系了一下,她说她很喜欢你。”
陆汀兰并不担心覃岁换到一个新的环境读书会遇到什么比如“不合群”的困难,覃岁漂亮聪明、没有大小姐脾气又讨人喜欢。
她只是想从别人口中听到更多关于覃岁的夸赞罢了。
“我就知道!”有些臭屁,但是被敬爱的老师夸奖了覃岁还是跟小孩子一般忍不住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