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芬替她回答,“小稚知道我要去英国,舍不得我呢。”
她笑呵呵的,拉过李凯文给方稚介绍,“之前你过生日的时候李叔叔来过,记得吗?”
方稚红着眼睛看了看两人,点点头。
她记得李凯文。那次生日宴的露台上,和妈妈在一起的男人就是他。
李凯文程序性地对她笑了笑。
方稚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李凯文,眼睛滴溜溜地转。
眼泪早在杜庭责来的时候就止住了,眼看杜庭责要带她走,方稚忽然甩开杜庭责的手,拽住了秦芬的衣角,跑到她身后警惕地看了杜庭责一眼,然后朝秦芬撒娇说:“妈妈,你带我走吧!带我一起去英国好不好?我不会给你和李叔叔添麻烦,我能帮你照顾弟弟的!”
杜庭责脸色沉了沉,秦芬被女儿的话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看了李凯文一眼,才拍了拍方稚的手说:“小稚,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秦芬没有再多说,朝杜庭责使了个颜色,就和李凯文相互扶着走了。
方稚失落地站在原地,她茫然的很。
妈妈不要她了,妈妈要和别的男人组成新的家庭了,她只是个累赘,她怎么会管她呢?
身边的男人一言不发,握着她的手带她上车,一上车就把她按在怀里,手掌抚摸她的发丝,一点点顺着揉开。
少女的发丝在他肩头散落,方稚窝进他怀里无声地抽泣。
深灰色西装前襟很快被打湿了,晕开一片深色痕迹。
杜庭责垂眼看着她,指尖捻着她发丝,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不是告诉你了?你妈根本不想你回来。”
“……”
“死心了吗?”他唇角若有似无地微扬,按在她后颈的手动作像摸一只猫。
方稚从他怀里抬头,眼睑下方因为抽泣挂了两朵红晕,一双星眸闪亮,在昏暗的车厢里熠熠生辉。
她忽然抬手拽住他领带,向下拽了一点,仰头一口在他下巴上狠狠咬了一下。
这一口货真价实,杜庭责抽痛地松了手,摸向自己下巴,摸到两道凹槽状的牙印。
他挑眉,“朝我撒什么火?不要你的是她,不是我。以后你的监护人可是我呢。”
他的话可真残忍。
方稚心口仿佛被他扎了一刀。她攥住他的领口,瞪着他说:“你带我回来,就是为了让我死心?”
杜庭责微笑着说:“不然呢?我想现在你应该明白,除了跟着我,你没有其他路可走。”
他说的没错,方稚红着眼圈松了手。
杜庭责带她回北京。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很快就与秦芬协调好,把方稚的户籍转到北京的一个远亲这里,实质是在杜庭责的控制下。
这下方稚成了他名副其实的禁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