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所言,我必记着,那两人,我就留着他?们,等下次你若见到,交给你玩。”
桑诺噗嗤一笑。
“好得很?,你就留着吧。”
知道了有问?题的人留在身边,反而比把人杀了还要?简单一些。
“你家小傻子还在庆王宫呢,我得走啦。”
桑诺说罢,也没有动。
魔宫里的迷雾渐渐浓郁,谢落秋的身边多了一圈轻盈荡开的白雾。
他?抬起手,在空中画下门禁。
凌空白雾缭绕,已然是一处传送阵法。
“地渊不安全,我送你出去。”
谢落秋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此?处不是什么?好地方,等来?日彻底安稳,到时候你来?再肆意畅玩。”
如今别说是桑诺,就连成为了魔君的谢落秋也不能说在魔域中能安然无恙。
扶鸱郂一计不成,那前夜之事不会少,只会更?多。
危险,也只会越来?越频繁。
“这有什么?,到时候若是有魔尊大人邀请,那我才来?呢。”
桑诺想了想,抬起手,在谢落秋的脖子用指甲划了一道红印。
这红印,没个一年半载只怕是很?难消失。
留下了自己来?过魔域的痕迹,桑诺这才干脆利落地离开。
出来?几天,也不知道庆国?现?在情况如何。
桑诺走的干脆,回来?的也悄无声息。
她潜入宫中,按着原来?庆王给他?们准备的宫殿去找,借着蝴蝶的萤光找到了那所位于前朝与后宫之中位置的宫殿。
此?时刚刚入夜,侍卫七人一组,在狭长的长巷中巡逻检查。
风吹起落叶,落叶卷着风旋儿悄然潜入殿内。
偌大的宫殿只有一间偏殿还亮着灯。在殿外的廊下站着四个宫人,两个宫女。
风吹过,几个人打了个寒颤,抬头四下张望。
入了殿内,桑诺化出形来?,先抬手往烛火上吹了吹,如此?便无法倒影出她的影子来?。
这才抬眸看向?殿内的软榻。
正在榻上打坐的少年呆呆地盯着她,半天了才憋着气,瓮声瓮气喊了一声。
“师娘,您回来?了。”
桑诺走得匆忙,只叫菌子给谢长翎带了个口信,令他?去给胥离山传信。旁的倒是没有多给他?留什么?信息。
这小子没有长辈朋友在身侧,硬生生一个人在新王的眼皮子底下撑了几天,也不容易。
桑诺走到软榻旁,谢长翎自觉爬起来?掸了掸软塌,给桑诺让出了榻来?。
桑诺也不客气,落了座索性侧躺了下去,舒舒服服闭上眼伸了个懒腰。
赶了一天的路,她也累。
“师娘有些疲惫,您先喝点茶?”
谢长翎还是很?有眼色的,已经去斟了茶来?,递到桑诺手边。
“这几日我不在,此?处可有异动?”
谢长翎不讲究,直接拖来?一张小小的地垫,铺在软榻下,盘腿坐下。
“还真有!”
师尊和师娘夜中消失只留下了一句口信和一个菌子,就这么?把谢长翎一个人留下。
谢长翎得了口信和菌子的复述才知道原来?发生了这种离谱到让他?惊掉下巴的事,当即用自己的法器将传音符送走,先送到谭智沅的手中,交由谭智沅送往胥离山。
而他?在宫中时,还被新王言情了一次。
新王请了不少的达官贵人前来?陪他?饮酒,还问?他?怎么?不见他?的长辈们。
谢长翎和桑诺待久了,嘴巴也伶俐了些,立刻就说是小姑姑和师尊闹别扭,小姑姑负气离开,师尊追了上去。
“您不知道,我小姑姑她和她师尊……就……不足对外人道也,但您是小姑姑的旧友,告诉您也无妨。”
谢长翎当时还故意这么?说,让新王自己想了很?多,最终因为这种‘师徒’秘史都?能被告诉他?,太?过冲击,反而轻易放过了桑诺和谢落秋二人离开这件事。
毕竟新王这么?也没有想到,被他?强行接到宫中来?的人,能在当天夜里就查出真正的冉酌怀所在之处。
也因此?,新王派了人来?招待仅剩下的谢长翎,请他?吃喝玩乐,带他?去宫中看庆国?的特色鱼池。
而谢长翎自从知道新王不是胥离山的冉酌怀,就多加留心,饮食一概都?是作假吃的,结结实实靠辟谷丹过得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