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落秋没有扫开他的手。
桑诺意外地挑了挑眉。
和谢落秋在一起的这一年中,她别的不说但是对?谢落秋还是很了解的。
他不喜旁人的靠近,尤其?是这种略带亲昵的拍打。
然而对?面那个男人却?可以?。
明明是个魔族。
桑诺已经看出来了,站在谢落秋面前的男人是个魔族,最让桑诺有些意外的是,这个魔族男人居然和谢落秋生得有几分相似。
他的兄长?
不对?,那人是魔族。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发生了什么?值得谢落秋一声不吭甩下她离开?
桑诺不知道,但是她能感?觉到,看见镜子里的谢落秋后,有了一种安心?感?。
她决定等谢落秋回来再问。
这一夜,桑诺抱着?镜子在廊下睡觉的。
次日醒来,她已经躺在了床上。
镜子在她的枕边,而谢落秋则坐在床边的圆鼓凳,手中捧着?一本?书在看些什么?。
桑诺坐起身来,气鼓鼓地盯着?谢落秋看。
谢落秋察觉到了,扭头看向她时,眼神?一如以?往的温柔。
“桑桑,”不等桑诺发难,谢落秋率先问道,“想去见见我爹吗?”
*
桑诺悄悄写了一封信托羽族带回小藏谷,然后十分胆大的跟着?谢落秋去了桃都山。
那是一个妖魔混杂之地,而魔域的地渊就?在哪里。
谢落秋说他父亲在魔族,那里有些乱,他要去帮父亲的忙。少则几个月,多则几年。
对?妖族来说几年的时间不算什么?,桑诺又习惯了跟在谢落秋身边,自然跟着?他去了。
谢落秋对?她倒是一点都不隐瞒,说他父亲是现在的魔尊,母亲是胥离山的剑主。
桑诺不怎么?听外面的宗门秘事,自然不知道能被称之为剑主的只有瑰裳剑主,而瑰裳剑主目前没有情郎,没有子嗣,只有一个才收了不久的小徒弟。
小徒弟甚至都不在师前尽孝,早早跑得都不见人影。
她理所当然的以?为谢落秋的身份是合理的,还很诧异地问他。
“那你是魔族还是人族?”
谢落秋还真难回答这个问题。
现在的他还算是魔族,但是身体的魔骨已经没有,若说是人族修士,那他也没有那么?纯粹。
“这个问题,真难回答。”
桑诺踮起脚尖拍了拍谢落秋的肩膀,安慰他。
“没事,你是人族是魔族都无妨。”
谢落秋刚想勾起嘴角笑,紧接着?就?听见桑诺后半句。
“反正?也没人比你坏。”
谢落秋:“……”
行,家养的,由着?她。
比任何人都坏的谢落秋绷着?脸,抱着?小狐狸冷不丁跳下地渊。
桑诺吓得哇哇大叫。
却?在发现自己安全后,立马翘起尾巴缠在谢落秋身上,从哇哇叫变成了惊喜的笑声。
好有趣的坠落。急速而坠的风托起她和谢落秋。
几乎将人撕裂,却?又那么?温柔。
就?像是有人在一把利刃上,包上了软绵绵的糖。
桑诺对?魔域的感?官很好。
她是妖族,和魔族来说没有什么?仇敌,哪怕她大摇大摆露着?耳朵尾巴,路过的魔族也不过是多看一眼,指指点点。
“看,狐族的崽子。”
桑诺抬起手生了个懒腰。
她的腰上多了一圈红绳。
红绳的另一头拴在谢落秋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