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看过了。县主喜静,只想自然歇息压惊,我不用多加叨扰。”
“你这样是娶不到县主的,”齐缨说道,似乎有告诫的意思,“跟别人纠缠不清,不洁身自好的男子,县主不会喜欢的。”
……难得坐在屋顶看星星,这好景致都破坏了。耿知襄挑起眉:“县主岂是一般女子。在县主这样的女子眼中,纠不纠缠,喜不喜欢的,都未必重要,重要的是斟酌联姻可是最佳取舍。”
“——你才认识县主,就这么笃定她能容你?”她眉毛拧了拧,这么快就激怒了,“县主要是就不想斟酌,就是不愿意呢,你莫非也要强了她非要联姻么?”
耿知襄语气听不出情绪:“不会。纵使这下是落难在此,她毕竟也还是建原王家的县主。”
“你……”齐缨心头仿佛被狠揪了一把,声音都因为气愤而几乎要消失在喉咙里:“我就不是人吗?”
他的话后劲有点大,她这会开始气得脑中发白,“我是穷乡僻壤的村姑一个,就活该让你欺辱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耿知襄握住她有点抖的手指,有安抚的意图,她不接受,要抽回,但他手掌用力攥紧,“齐缨,你知道为什么纸上谈兵没有用么?”
她不应,继续努力要抽回手,
“因为阵是死物,且破阵器用为你准备完毕,一览无余。布阵一方与破阵一方这般均等,你凭聪明或许可以高人一筹,”
他掌心握紧,把手中指骨握得无法动弹,看她眼睫颤动,嘴唇咬得发白,“但在阵外,没有什么会毫无条件地听你的话,任你调遣。”
“……所以呢?”莫名其妙说这些什么意思。
“所以,把你的聪明用在对的地方,”耿知襄垂眸,“明白么?”
终于把手挣脱出来,齐缨不再说话。
她站起来就自己去屋顶边缘要下竹梯,耿知襄也没拦。蹬蹬蹬往下走,齐缨心里清楚,他说的也不全错。
或许除了那些死物,活物才是她更该留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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