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佛子换心之后 第71节(1 / 2)

天子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俊朗面孔展颜一笑,好奇道:“依仙子之见,我的资质如何?”

    “若你入梦蓬莱,便是最小的蝼蚁,不再是人人敬之的九五至尊,修为低微人人都可以踩你一脚,权力地位从头再来,这样也无所谓?”花燃挑眉。

    天子:“那又如何?既然要追求心中之道,小人物又如何做不得?便是蝼蚁,也能一步步向上爬。”

    花燃饮尽杯中茶水,“有魄力,但很可惜,你已经坐在这样的位置上,拥有这样冲天气运与泼天富贵,注定与修道无缘。”

    天子叹气,又眨眨眼睛道:“那我与仙子有缘否?”

    “你见到一个好看的女子就会这么问?”花燃反问。

    天子摇头,“你与其他人不同。”

    不同于凡间女子被困囿于家中的洒脱,也不同于其他修士看凡人时那种不自觉的俯视姿态,看似平等,实在高高在上。

    花燃不一样,看人时不因对方地位高而惶恐,不为对方地位低而轻视,她那样平平淡淡的眼神,就足以像是繁星群中的皓月一般出彩夺目。

    从不受宠的皇子到如今的天子,他见过太多人,无论什么样的眼神他都不陌生,独独花燃看人的样子,太干净,也太稀有。

    “放弃你脑子里的想法,好好做你的皇帝,让百姓少受点苦。”花燃扔给天子一块玉牌,抬脚向前走去。

    天子手捧玉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有些怅然若失。

    玉牌方方正正,约两指大小,入手温润,上面刻着看不懂的花纹,他将其收入口袋。

    湛尘终于摆脱喋喋不休的修士们,找到坐在桌边吃糕点的花燃,坐到她身旁,顺手擦去她嘴角的碎屑,问道:“你给了他什么?”

    “一块玉牌,看他眉宇有些发黑,命中仍有一劫,希望他能平安度过。”花燃答道。

    湛尘:“为什么送他?”

    “我想他命长一点。”花燃拍拍手上的碎渣,“如果他死了,谁知道下一个皇帝是好是坏,我喜欢好皇帝。”

    能察觉到潮州异常,派出周谷礼调查,说明天子有魄力,对于各地有所了解,不是一无所知昏庸无道的皇帝。

    明君对于天下百姓而言是一件重要事,皇帝太懒太蠢太贪都不是好事,当朝天子不论私人品德如何,只要对百姓而言是明君,花燃就不想他死得太早。

    湛尘:“你没送过我任何东西。”

    道理他都明白,可是他从没得到过花燃的礼物。

    花燃:……

    绕那么一大圈,原来在这等着她。

    她将手腕上的红线拆下,红线在手指间灵活穿梭,编成一条绳子,又拿出灵石雕琢成一块平安扣,绳子系在平安扣上,绕过湛尘脖颈,在他后颈打上一个结。

    “我亲手做的平安扣,独一无二,意义非凡!”花燃拍拍挂在湛尘胸口的平安扣。

    湛尘低头看向平安扣坑坑洼洼的边缘,如此惨不忍睹的做工,确实世上独一无二。

    他的手腕处有一串佛珠,颗颗珠子柔润光滑,一看就是戴了很多年,他握住花燃的手,直接将佛珠顺着手掌顺到花燃手腕上,还仔细将佛珠摘下两颗,调节成适合她手腕的大小。

    花燃动动手腕,一个不值钱的平安扣换一串佛子随身携带的佛珠,怎么看好像都是她赚大了。

    她问道:“就这样给我了?会不会有点贵重?”

    湛尘:“不贵重。”

    只不过是入寺时方丈赠予他,他戴了十三年罢了。

    宴席已正式开启,周谷礼脸色依旧不太好,被夏瑾柠扶着坐在离天子最近的地方,离天子越近,天子身上的气运也能协助周谷礼尽快恢复。

    周夏两家人和好如初,周夫人握着夏夫人的手,激动得泪眼汪汪。

    天子坐在花燃的隔壁一桌,桌上只有他和周夏两家人,他坐的位置正好和花燃相对。

    他举起酒杯,像花燃示意。

    花燃刚要倒茶,湛尘先她一步,茶水流入杯中,混入几滴清澈的液体。

    一杯茶喝下,花燃脸颊开始发热,看人看物都像是蒙上一层轻纱,有点晕晕乎乎,但还在忍受范围之内。

    湛尘低声道:“去外面的假山等我。”

    “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花燃白他一眼,也想出去透透气,这里实在闷得很,起身向外走去。

    花燃离开后没一会儿,天子便跟着动了。

    湛尘冷眼看着他动作,将瓷瓶收回乾坤袋,身子一晃便出现在假山旁。

    离开热闹的人群,连吹拂而过的风都更冷几分。

    “你有什么事非得出来说……”

    湛尘轻轻捏住花燃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低头吻上去,另一只手强势扣住她的腰,紧贴着不留一丝缝隙。

    唇齿交缠间,些许酒味从花燃舌尖逸散,唇上还带着茶香,湛尘品尝着刚才她喝过茶,连同那酒气一并吞下。

    假山不远处传来些许声响,先是安静一会儿,而后又逐渐远去。

    湛尘停下,短暂分离后又贴过去缠绵,在她唇上流连。

    花燃自然也听得见周边的动静,晕乎乎地抵在湛尘胸口处,问出的话也变得软绵绵,“有意思么?”

    明知道只是天子一时兴起,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却还是要做这一场戏故意给他看,真是闲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