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君大人轻点宠 第48节(1 / 2)

苦主给常狄发来了一些图片,上面有棺材,有死者生前的照片,还有死者给别人看事时的照片以及得到的锦旗之类的。

    我只扫了几眼,眉头便紧紧皱起,拿过常狄的手机,又来回翻了几遍死者生前的照片。

    “这个人……竟活了这么久吗?”

    柳玄意意外道:“你认识他?”

    我不认识死者,但在锁龙村的那天,幻镜中出现的哄抢锁魂钉的画面中,就有这个死者。

    事情都过去百年之久了,这人怕不是活了一百几十岁才刚刚死掉吧?

    我摇头:“不认识,但我知道他手里应该有一枚锁魂钉,就算转手卖了,他应该也是知道那枚锁魂钉的下落的。”

    顺藤摸瓜,终究还是能找回来的。

    常狄小心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接?”

    我下意识的去看柳玄意,这事儿我做不了主,我也不能老让他们为了我的私事去卖命。

    柳玄意最终的决定是亲自上门拜访,看一看尸体外表再做决定,对方也答应了。

    可等我们看到尸体的那一刻,还是被震撼住了。

    那具尸体的表面层层叠叠包裹着白色的纱布,纱布上用朱砂笔密密麻麻画着符文,柳玄意只看了一眼便问苦主:“你父亲下去是要当官的,对吧?”

    第80章 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听奶奶说过,阳间有两种人死后是可以入地府当官的,一种是在世间积德扬善,有大功德之人,另一种本身就是阴阳两界沟通的使者。

    前者简直是凤毛麟角,况且有一定几率能上天庭述职,而后者更多一点,他们天生就是吃阴饭的主儿。

    就比如柳玄意的阴镖局,如果他不是蛇仙儿,以后飞升成龙要上天庭述职,那他一定是会去冥界当官的。

    苦主叫窦天阳,他的父亲叫窦坤生,窦家是做寿衣起家的。

    行有行规,做寿衣这一行,规矩更大,男有男款,女有女款,多大年纪穿什么样的款式,是寿终正寝的,还是意外横死的,穿寿衣都有讲究。

    但有一点是相同的,寿衣订做不问身高体重,一律都是宽宽大大的,袖子要盖住手面,裤子长长的盖住脚面,寓意体体面面,子孙后代不会衣不蔽体,成为行盗之人或者讨饭之人。

    但窦家的寿衣是可以量尺寸的,甚至还可以定制款式,想要什么样的都能给你做出来,百无禁忌。

    坊间传闻,窦坤生是沟通阴阳的使者,在冥界很有话语权,他活了一百三十多岁,面若冠玉,身形矫健,如果不是大限到了,要回冥界述职,他根本不会去世。

    名声打出去了,他不仅寿衣生意做得好,还结交了一大批上流社会的人,很多有钱有势的贵人都慕名而来,请他上门看事百万起步,请他亲手做一套寿衣,甚至能开到天价。

    窦天阳说起自己这位老父亲,也是满眼崇拜:“我父亲这一辈子积善行德,助人为乐,散尽家财帮助了无数人,是个有大功德之人,他临终前一月,身上便已经出现冥界独有的任用标记,常五爷应该是懂的,死后要去冥界做官的人,尸体统一送到阴阳涧水葬,所以我才敢去叨扰阴镖局。”

    柳玄意点头:“对,我们阴镖局曾经不止一次押送这样的尸体去阴阳涧,只是你父亲这一单,我不能接。”

    窦天阳顿时眉头皱紧:“阴镖局能接到这样的单,也是千载难逢的积攒大功德的机会,常五爷为什么不愿意接?难道是嫌我开出的价格太低?你别忘了,世间可不止你常五爷一家阴镖局。”

    “那就请你另请高明吧。”

    柳玄意拉着我的手就要走,窦天阳一愣,明显没想到我们会这么不识抬举。

    窦天阳在窦坤生的羽翼下养尊处优几十年,从来都是别人捧着他,早已经忘了求人办事应该是什么姿态了。

    很快他追上来,已经换了一副脸孔,点头哈腰道:“常五爷,咱们有话好商量嘛,只要您能把我父亲的尸体安全送到阴阳涧,您开什么价我都认,房子、车子、女人……”

    说到女人,他瞄了我一眼,赶紧改口:“反正您想要的,尽管开口,这天底下的阴镖局再多,常五爷您的必须是头一份不是?”

    柳玄意驻足,盯着窦天阳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父子的事情,恕我无能。”

    说完,没有再给窦天阳说话的机会,带着我离开。

    柳玄意开车,我坐在副驾驶上,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哪儿不对,但又说不出来。

    柳玄意瞥了我一眼,问道:“想什么呢?”

    “男人八九十了,还能生孩子吗?”

    窦坤生活了一百三十多岁,但窦天阳看起来不过五十来岁,可不是他爸八十多的时候生的嘛。

    柳玄意眉心跳了跳,幽幽道:“要分情况,像我这样的,八万岁也能生。”

    我顿时羞怒,伸手拧了他一下:“正经点,跟你聊事情呢。”

    “能的吧。”柳玄意说道,“不过窦坤生如果不是动了想去冥界做官的念头,他到一百八十岁都还能生。”

    “所以并不是冥界要他去做官,而是他自己想去,你是从哪里看出破绽的?”

    “他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柳玄意解释道,“如果是冥界要任命他去做官,的确是会在他大限降到之际,给他发任职檄文,在他身上烙下特有的标志,但这些都会出现在他身体表面,而不是裹了纱布之后。”

    我恍然大悟:“所以纱布是他自己让人裹的,上面朱砂笔写的符文是任职檄文,也是别人写上去的,真正的檄文在他自己身上。”

    柳玄意点头肯定:“继续往下说。”

    “这种事情最忌讳节外生枝,所以他大概率不会假手于人,帮他做这一切的,应该是他儿子窦天阳,他们费尽心机做这些的目的,很可能是为了掩盖他身上的印记。”

    柳玄意语气里带着欣赏:“槐烟,你是很有天赋的,只是之前接触的少,积累的经验不够,阴阳行当这条路上的坑很多很多,一脚踏下去便万劫不复,所以接任务的时候一定要仔细,凡事成竹在胸再做决定,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同意他的观点:“咱们是做生意,拿钱办事又不是拿命办事,能接的接,不能接的,咱们绝对不接。”

    柳玄意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轻敲几下:“怕就怕我们不想接,人家却抓着我们不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