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迢仙途 第237节(1 / 2)

迢迢仙途 沉难 2328 字 7个月前

招凝周遭空间逐渐扭曲,所有画面不成形状,只有扭曲抽象的色彩。

    睁开眼,却见面前出现一团扭曲的发光体,那发光体明亮却意外的不刺目,数道锁链困锁着发光体中的生灵。

    那是一只三足神鸟,光华从它身上绽放而出。

    ——金乌。

    招凝起身见礼,“金乌大人。”

    “小家伙,你怎么会有噎鸣的冠羽。”那声音仿佛来自洪荒,空洞而厚重,“噎鸣那怂鸟还没有死吗?”

    招凝提出一盏宫灯,宫灯中噎鸣之魂游曳。

    “哈,噎鸣,怂鸟,你怎么变成这模样了。”

    “小女在一处秘境中偶遇远古大殿,得后土娘娘传见,将噎鸣之魂托付于我。”

    金乌的语调正经了些许,“后土娘娘是不是在寻轮回池?”

    “正是。”

    “我知道轮回池在哪里。”金乌幽幽说道,它目光落在招凝身上,却并没有再说下去了。

    招凝懂得这眼神,抬眼又看着金乌的状态。

    “金乌大人要小女做什么?”

    “哈哈哈。”金乌大笑,“小家伙看起来是个聪明的。很简单,我告诉你轮回池在哪,你帮我找一个人,让他来天宫找我。”

    招凝却似婉拒,“九州之大,小女实力有限,若想找一人比大海捞针还难,金乌大人高看我了。”

    “我不急。”金乌忽然说道,“我可以提前告诉你轮回池在哪,你慢慢找。”

    招凝垂眸,并不是金乌信任招凝,而是这种传说生灵面前每一句话都是天道见证,违背或者欺骗都会遭受天谴的。

    好半晌,“遵照大人法令。”

    “不错不错。哈哈。”金乌目光落在她身上,“轮回池在幽都最底层,但现在还在不在,我便不知道了。”

    招凝猛然抬头,有种被金乌耍了的感觉,金乌却笑,“这种神灵之境自成玄妙,它的行踪虚无缥缈,我只能告诉你,它在大破灭时被人封禁在那里,只是几万年过去了,我也被困锁在这里几万年,我又如何能知道。”

    一瞬间整个扭曲的虚空好似都成了金乌的影子,它两只硕大的眼睛无处不在的盯着招凝。

    “去找一个舞蛇的异族,一手青蛇,一手黄蛇,是他的标志。”

    招凝拧眉,“金乌大人,天下御蛇之人众多,哪怕是凡俗杂耍之人亦有可能,如何能判断是您要找之人。”

    “你会知道的,他的命运与你有交际。”

    “不要忘了。希望我下一次见到你时,能得到一个好消息。”

    发光体越来越遥远,直至完全消失,周遭的扭曲开始还原,直至变成原本模样,没有丝毫异动。

    招凝从洞府中走出,这偌大的九州如何去找一个舞双蛇的异族,又如何去告诉他,他要去救金乌。

    即便金乌没有说,招凝也懂得,金乌想要找这个人,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逃离天宫束缚,也不知哪位大能有这般能力,竟然将远古神鸟束缚在天宫之上,只是为什么要将金乌束缚在此地?

    招凝抬头看天,这天上到底缠着什么秘密?

    本思考着,忽而有一滴水从头顶云层滴落,招凝下意识伸手去接,却不是雨水,而是酒水。

    她微微一惊,后退了两步,抬眼去看,却见不高不低的云层中有一片单独的浓云,云层纯白好似棉花,棉花中深陷着一模糊的身影,他正躺在云层中正大口大口地灌着酒。

    招凝还以为是那嗜酒如命的高真人,本想直接走,却听上方之人注意到她的视线,摇摇酒葫芦,满是醉语道,“对不住啊,小姑娘。”

    “真人随意。”并不是高真人的声音,这声音陌生极了,但是能驾云的修真者只能是金丹真人。

    极寒宫中藏龙卧虎,真人更是数十之数,招凝并不多心,只是微微拱手便要回自己洞府去。

    却听那人这时忽而轻“咦”了一声,在招凝转身之际,忽然一柄剑插在招凝身前三尺处,紧接着云上的真人就飘了下来,稳稳的躺在剑端上。

    他仰头喝了一口酒,转眸看招凝,“小家伙,你身上怎么会有云丝千幻斗篷。”

    招凝退了两步,心中惊愕,云丝千幻斗篷一直隐匿在身上,本身就有幻化和隐匿的属性,很少有人能察觉到。

    她面上波动不显,飞快的打量了对方一眼,这真人形状褴褛,一身破旧的道袍,衣摆下方都撕裂出好几道布条,袍上甚至有几块颜色鲜艳的补丁,而头发更是乱糟糟的如同鸡窝,下巴胡渣根根分明,满脸醉醺醺的模样,但眼神却格外清明而犀利。

    招凝并没有感觉到恶意,好似他只是好奇的随口一问。

    “这是长辈相赠。”

    “哦?是吗?”那真人翻身而起,一手提着葫芦一手提着剑,随意的好像一个不修边幅的流浪汉,他凑近招凝几分,斜着身子看她模样,“秦恪渊送你的?你是他女儿?”

    “……”招凝一阵无言,只垂眸说道,“是招凝师叔。”

    “师叔,哪种师叔,寻常宗门弟子境界排序的那种师叔,还是一脉传承有师承的那种师叔?”谁知这位真人追根究底,又逼近招凝两分,招凝只得跟着后退半步,说了句“前者”。

    “哦,那就是只是同宗之人,没有辈分了。”他又凑近,上下打量招凝两眼不够,又围着招凝转了一圈。

    招凝不知他为何纠缠此关系,安静站在原地,便问,“不知真人名讳,似乎同秦师叔很是熟识。”

    “也不算熟识。”打量了两眼之后,他身形一闪,便又躺在了几丈外的大石头上,举着酒葫芦遥遥敬了圆月一下,再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喝完又叹了一声,“不爽啊,不爽。”

    他瞥眼看招凝,“只是当年上古战场偶遇,他抢了我一件东西。”

    招凝微顿,虽然这真人话与秦恪渊有冲突,但是这般随意甚至带着调侃说出来,必不是恶意。

    心中警惕卸去几分,她往那真人靠近些许,那柄模样怪异的长剑就插在地面上,他的手掌摊开,上面满是老茧,显然是常年练剑练成的,再加上他隐隐透露出来的锋锐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