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很不容易。

    结果，才点下第一个墨点，白纸直接出现了一个洞。

    这个洞还在不断往外延伸。

    楚瑜静静地看着，直到这张纸，彻底变成飞灰。

    “白纸，无法承载灵气，看来没办法取巧，在这上面练习了，只能用黄纸。”

    于是她拿出符纸，高度集中精神，开始画符。

    结果刚写完一笔，一个不注意，输入的灵气大了点，符纸直接自燃了。

    摇摇头，“虽然知道画符比较难，但没想到，符篆对灵气的操控要求这么高，这黄纸也太敏感了。”

    一连用了十张，符纸都直接自燃。

    楚瑜揉了揉眉心，往后一仰，靠在身后的椅子上，开始按摩太阳穴。

    同时，脑子飞快地运转着，思考着刚才那种微妙的控制灵力的感觉。

    “……画符的时候，符笔会不受控制，应该是我输出的灵力迎上墨汁中的灵气，发生了碰撞，等符笔落到黄纸上，又会和黄纸中的灵气发生碰撞……”

    没错，黄纸中确实有灵气，但是比起云贝纸，明显比少很多，而且一点都不像云贝纸中的那样乖巧沉静。

    楚瑜做过实验，她在云贝纸上面画符的时候，云贝纸上面的灵力是不会动的，就仿佛一张普通的白纸。

    而与云贝纸配套的云笔，随着起笔落笔，用的力越大，相应的云笔就会自动输出一些大的灵气。

    当然，即便是大一些，也非常微弱，对人的影响微乎其微。

    自然也不能形成完整的符篆。

    但是云篆写完之后，将其放置在一旁，云篆的笔画会慢慢聚集灵气，直到原本云贝纸中均匀的，满满的灵气，全都按照云篆的笔画粗细，错落的分布着不等的灵力。

    这正是璠人也能画符的原因。

    可现在，黄纸却没有这个优势，她需要自己控制着输入相应的灵力，在避免其他杂乱无章的灵气的干扰下。

    一个笔画，一个笔画，做到精准无漏。

    最终成功的符篆，不仅从书法层面，看起来颇为舒服顺眼，灵力也是大小不等，错落有致，婉转流动之间，形成完美的闭环。

    但很可惜，之前十张符纸的实验，哪怕一张都未能写成，也让楚瑜有种疲于奔命之感。

    “这样不行，我可以一个个来，先把墨汁中灵力控制住。”

    从一些关于符篆的书中，楚瑜知道，等她晋升筑基之后，灵识就能外放，灵识和灵力双管齐下，配合起来，画符会非常方便。

    但现在，她虽然已经引气入体，堪堪达到了灵气一层，可灵识却只是量变，不断的增多，让她更能集中精力，没那么容易累。

    楚瑜心有所感，这种状态下的自己，是没办法一起操控黄纸和墨汁中的灵气的，让它们按照自己的想法，待在合适的地方，就像是梳理了一遍一样。

    所以只能先挑一样。

    很快，十张符纸，又直接报废了。

    但楚瑜用自己量大管饱的灵力包裹住墨汁，终于走出了第一笔的困局，来到了第二笔。

    然后，又是不断地失败，自燃！

    失败，自燃！

    循环往复。

    但楚瑜并不失望。

    足足一百张符纸，随便她造，倒是墨汁，大概每次用得都少，用起来并不算快。

    从前，楚瑜上这类课程的时候，总觉得十分不解。

    一方面，老师不断的跟她强调，灵气是桀骜的，只有经过功法的驯服淬炼，把灵气变成自己能够使用的灵力，它才会听你的指挥。

    那么为何符篆基础知识中会写，要用自身灵力去控制其他外物上的灵气，如现在的墨汁与符纸？

    这不扯淡吗？

    外物上的灵气，它会听你的？

    这不自相矛盾了？

    今天，她终于明白了。

    因为自身灵力的质量，要高于外界的灵气，所以她可以去控制一部分、没有经历过炼化的灵气。

    这是一种高位者对低位者的碾压。

    楚瑜尝试着用自己的灵力，去包裹墨汁中的灵气，渐渐的，她就觉得这一团墨汁的情况，自己变得十分了解，就好像是细致的深入了墨汁的每一部分。

    借助灵力精细的操控着非常微小的墨汁单位。

    楚瑜发现自己居然很难形容那种感觉，不像是深入到了细胞那么显微的程度，但是又比肉眼表面看到的要精细许多。

    就仿佛抓到一只蜻蜓，可以细致的看清它有翅膀，有触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