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这也太不要命了吧,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什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比武切磋而已,她?受的伤是真伤,可那人只是护心镜一声响,怎么算都是她?亏吧......”
“一个女子,胜负欲这般强,可不是什么好事......”
谢扶玉抬手斩下?身上的纸人,听着台下?的话,不禁有?些气。
明明与他切磋之人甚多,难道除了师姐,便无人发?觉他的招式阴损吗?
谁料那人并?不在意输赢,反倒冲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谢道友,在下?甘拜下?风。”
说?着,他便走下?台去?,换最后一位,也就是她?的师兄,殷逸。
殷逸走上了台前。
按说?即便有?纸人撕咬,也是皮外伤,并?没有?什么大碍。可不知为何,如今她?好似身上有?千百只蚂蚁在爬,又麻又痒。
她?暗自运起灵力,封住自己的感觉,试图迎接这最后一战。
先前已经推测殷逸极有?可能是害她?差点?死在无涯海的罪魁祸首,无论如何,也不能被?这些轻伤,毁了这场比武。
两大剑术高手的对?弈总是令人激动?难耐,但她?看着台下?风向,倒是希望殷逸赢的更多一些。
“师妹,得罪。”
殷逸露出道貌岸然的笑容,率先持剑出击,身形如一道流光,霎时便朝她?劈来。
她?虽封了感觉,可终究因?伤而没先前灵活,提剑堪堪挡下?这一击,不禁被?他强大的灵修往后逼退了几步。
江陵紧紧蹙着眉心,不仅往前迈出一步,却又强压下?自己试图上台的心思,有?些不甘地站在了原处。
若他此时上去?,用灵血助她?恢复原先纸人的撕咬伤口,纵然谢扶玉胜了,众人也只会?觉得她?胜之不武。
他不能做那个毁她?梦想之人。
他只得心中默默安慰自己道:“只是画卷中的回忆而已,她?一定会?无恙。”
可殷逸并?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长剑带着坚不可摧的气势,朝她?退后的地方劈来。
台下?之人或许只是当作?比试,可她?却已经品出了他剑招中的杀意——
他的每一剑,都不打算朝着她?的护心镜斩去?,而是带着破空之气,朝她?肉身劈砍,誓要将她?斩于剑下?。
眼见那剑要劈下?,求生的本能让她?爆发?出一股强大的灵力,身形倏然闪到一旁,如鬼魅般迅捷,定睛一看,方才站着的石砖已被?劈得满是裂痕。
她?不敢去?想若是这一剑劈在自己身上,该会?是怎样的后果,亦不甘示弱,将灵修凝在剑上。
拂华带着一抹寒芒,朝殷逸的要害刺去?。
殷逸到底是掌门亲传,忙抬剑去?挡。
两剑交接,“铛郎”一声,瞬时火星四溅,雷鸣电闪。
她?和殷逸共抵着剑,在空中带着杀意注视着彼此,谁也不愿想让。
“这......”众人不禁目瞪口呆。
“师兄这么急着灭口,是怕我说?出真相吗?”
她?悬在空中,冷声问?道。
殷逸自信一笑:
“你说?了又如何,剑阁之中,除了摇光师叔,也无人会?尽信你。再者?说?,我想杀你,还需理由?”
“呵,那我们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率先持剑拉开距离,划出一道剑气。
两股灵力撞在一起,霎时将彼此击飞出去?。
半空之中,她?猛地调转身形,如游龙一般朝殷逸刺去?,殷逸铛铛几下?,将她?的剑招尽数格挡。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殷逸改变了策略,只防守,并?不出击。
她?麻痹伤口的灵力在逐渐失效,人也有?些气喘,电光石火间,终于想通了一些事情——
若是殷师兄与天魂宗人勾结……
若是由天魂宗人率先出战,实力弱的,直接取胜,实力强者?,便尽量吸收其灵修。
最后,再由他作?为第二名,对?上殷逸,主动?败在他手中。
如此,魁首和名声是殷逸的,吸收若干灵修的实际获益者?,是天魂宗的,实为两全其美!
可谁曾想,一次除去?没能得手,今日?又是她?逞强,生生搅乱了殷逸的计划。
天魂宗的人吸收够了灵修,本就无所谓武道会?的名次,并?且乐见受伤的她?与殷逸对?战,殷逸妒忌她?抢了风头,两人注定你死我活,所以,才会?在下?台前,露出那样的神情。
她?只是有?些不明白,一个明明靠实力的武道大会?,为何要搞得如此乌烟瘴气!
她?夜以继日?的努力,绝不能在这等卑鄙小人之间葬送!
身上的伤口开始隐隐发?麻发?痒,她?内心糅杂着愤怒和委屈。
拂华剑灵似是有?感应,发?出铮鸣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