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妈妈张着嘴巴,像哭,像笑,像绝望的嚎叫,她终于见到女儿了,她忽然想到什么,使劲把娜娜往柴火堆里推,含糊不清大?喊,“跑,快跑,娜娜。”
她怕女儿像她一样。
在场的一群汉子,个个红了眼?。
如果不是军人身份,他们真?想不顾一切打死?两个畜牲。
拯救行动在进行。
人贩子红姐总共往这?卖了三个女人,娜娜妈妈,还有另外两个。
其中一个年龄和娜娜母亲差不多,被买来?第二年,生?了个女儿,虽然不是想要的儿子,但女儿长?大?了可以卖,可以换嫁妆,所以,对她好了那么一点。
紧接着,又生?了两个女儿,一直到第三个,终于是个儿子。
当警察带着她的父母冲进来?,她第一反应不是拥抱白发苍苍的父母,而是护住男人,大?喊自己没有被拐卖,她自愿留下的。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父母不明白,女儿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想强行带走,她跪下,哭着哀求。
她不能走。
这?里已经是她的家,有她的孩子,也没脸回去。
亲戚邻居怎么看?她会一辈子活在指指点点中。
类似的情况不少。
人救回来?了,时间回不去。
地狱般的折磨,给身心留下不可磨灭的创伤,被解救的受害者很长?一段时间内根本走不出来?,晚上噩梦缠身,白天自卑,羞于见人。
而造成这?些的罪魁祸首,按照法律,只判短短的几年。
然而今晚是个例外。
梁锦绣跟着人流往山里跑,一路受到特殊照顾,她还没被卖呢,肯定想着跑,跑没事,就怕被警察遇上,把他们都给供出来?。
月色染的满山皎洁。
梁锦绣足足看到了十多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她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被打的痕迹,最严重一个,双手被绑在身后,眼?圈青紫,嘴角残留着血迹。
一个面相凶恶的男人一边小跑一边向身边人抱怨:“死?女人竟然敢咬我,要不是还没给老子生?儿子,老子早活活打死?她了,等这?事结束,看我怎么收拾她。”
身边的男子猥琐笑了笑:“把她借我几天,价钱好说,保证还你的时候老老实实的。”
凶恶男人一点没生?气的意?思,点头道:“可以,等生?了儿子就借你。 ”
说的好像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某件农具。
没人表示惊讶。
这?是他们惩罚女人的一个方式,不听话,打没用,好,去伺候那些饥渴很久的老光棍呢?
拳脚棍棒,忍忍可以过?去,最隐私的尊严,没几个女人能抗过?这?关。
跑在两人前面的男的转头,兴奋打量眼?女人:“到时候也借我几天。”
沉沉夜色,人变的模模糊糊,他没看到,女人眼?里冒出绝望的光。
这?不是玩笑,不是吓她。
女人忽然一头撞向男人,她个子矮,脑袋正中男人下巴。
一声沉闷撞击!
男人牙齿嘴唇被撞破,满口鲜血,疼的一声惨叫。
女人转身疯狂往后跑,警察来?了,这?是逃离地狱的唯一希望,她不能去山里,哪怕死?,也要抓住这?束光。
男子疼的捂住嘴蹲在地上。
不用他说话,一群男人立刻追上去。
生?在大?山,没人比他们再熟悉脚下的道路,女人又被双手绑着,哪怕她拼尽全力,几步之后,被牢牢抱住腰,她像濒死?的野兽疯狂嗷嗷叫,没有手,还有头,还有嘴巴。
抱着他的男人猝不及防疼的嗷嗷叫:“大?柱,你家女人太凶了吧,我不管了。”
不是自家的女人,不能打,万一有点啥事赖上怎么办。
叫大?柱的男人五官狰狞,恶狠狠擦掉嘴巴鲜血,一步步走向女人。
一个身影挡住他。
梁锦绣怕极了,她长?这?么大?,见过?最可怕的一件事是正在吃烧烤,两桌人一句不和大?打出手,酒瓶马扎什么的乱飞,当场见了血,一个男人脑袋给砸了个口子。
电视上看啥事也没事,哪怕人物胸口中刀中剑,但真?正见到才明白,鲜血,带着某种让人心惊胆战的味道。
可现?场,能阻止的只有她一个。
男人势必要狠狠打一顿,看看身上的伤,就知道这?个打,不是一般的打。
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不管。
梁锦绣声音控制不住哆嗦:“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