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第30节(1 / 2)

两人看着流景手中的匕首陷入久久的沉默,终于,非寂随意将匕首接过,拿在手中仔细端详:“有仙族之力。”

    流景心下一惊,面上却笑了笑:“当然,若非仇家偷袭,我现在已经洗髓飞升成仙了。”

    “凡人修炼能飞升者寥寥,你会是其中之一?”非寂看着她不靠谱的样子,并不相信。

    流景眉头微挑:“狸奴大人亲自探过我的识海,若非天资卓越,又怎会如此浩瀚?”

    非寂不在意地勾了一下唇角,抬手就把匕首扔了。匕首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继而化作一团水汽消散。

    “……我说您怎么会主动跟我聊天,合着是想借机扔刀啊。”流景无语。

    非寂被拆穿也无所谓,端的就是不动如钟。一夜的冷静之后,他的确不打算再自伤身体,所以对流景的提议只当没听到。

    流景叹息:“您不肯不切,也不肯与尘忧尊者送来的那些女人合修,那便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必须尽快把他这毛病给治好,否则他们俩早晚得疯一个。

    非寂捏了捏眉心:“本座会叫狸奴给断羽传信,催她尽快回来。”

    “你只有八九日的时间了,除非她能在这八九日之内找到万年合欢花,又恰好在这八九日之内赶回冥域,”流景托着下巴认真思考,“可世上之事哪有这么正好,与其盼着她能如期赶回,不如在有解药的人身上想想法子……”

    她想到什么,唇角突然勾起,正要与非寂说时,便看到他已经蹙紧眉头睡了过去。

    流景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仔细盖好之后就轻手轻脚出去找狸奴了。

    狸奴因为忧心非寂一夜未睡,天不亮便来守着小破院了,此刻一看到流景出来,立刻三步并两步走上前来:“帝君怎么样?”

    “一刻钟之内神志不清了三回。”流景如实回答。

    狸奴顿时忧心忡忡:“这可如何是好。”

    “你想救他吗?”流景问。

    狸奴:“当然想!”

    “那便听我的。”流景朝他勾了勾手指,壮汉猫猫犹豫片刻,还是委委屈屈地躬下腰,认真听她言语。

    半晌,他迟疑地问:“能行吗?”

    “死马当活马医吧,帝君不肯碰那些美人,我们又能怎么办?”流景摊手。

    狸奴盯着她看了片刻,心一横还是答应了。

    非寂醒来时已是傍晚,睁开眼便发现自己回到了无妄阁,阁内夜明珠散着幽幽的光,流景趴在桌子上,正认真盯着桌上的糕点看。

    “本座让你坐了?”非寂凉凉开口。

    流景直起身:“帝君,你醒啦,感觉如何?”

    非寂看她一眼,才察觉自己难得一觉醒来精神尚可。

    “悲老翁研究了一天一夜,总算弄出两颗清热解毒的丸药,说是可以维持您三日清醒,我下午的时候喂给你了。”流景回答。

    非寂回神,没有言语。

    流景继续盯着糕点:“狸奴大人出宫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帝君还是让我回不利台吧,否则茶和糕点就没人负责更换了。”

    “他去哪了?”非寂提取重点。

    流景神秘一笑:“帮您找解药。”

    非寂蹙了蹙眉,还要再问,便听到她说:“帝君,您这儿每天都摆着新鲜的茶和糕点,按理说该很喜欢吃才是,可怎么都没见你吃过?”

    这个问题她早在蓬莱的时候就想问了,那会儿的他还是个小可怜,爹不疼娘不爱弟弟还老找他麻烦,日子很是难熬,可每次去他屋里找他,都能看到桌上放着一两块从饭堂拿的糕点,却从未见他吃过,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这习惯不仅没改,反而变本加厉。

    “不饿。”大约是那两颗丸药效果还行,非寂多了一分耐心,竟然真的回答她了。

    流景顿了顿:“不饿为什么要放糕点?”

    “饿了吃。”非寂回答。

    流景:“那怎么没见你吃过?”

    “因为不饿。”

    流景:“……”她就知道!

    “还要问吗?”非寂抱臂靠在床上。

    流景假笑:“帝君这么做,肯定有帝君的道理,小的还是不问了。”

    非寂弯了弯唇角,第一次感受到胡说八道的乐趣。

    他浑浑噩噩了两日,积攒了不少事务要处理,趁现在头脑还清明,休息片刻便召了几个属下来议事,负责给非寂斟茶的流景往下头看一眼,认出其中唯一的女子是之前负责监视她的人。

    对上视线,流景朝她眨了眨眼,女子没忍住笑了,露出小巧的虎牙,流景直觉她的原形是什么毛茸茸的小东西,不由得也跟着笑。

    眼看着茶水溢出杯口的非寂:“……”

    流景回神,默默看一眼桌子上的水,飞快用袖子擦了假装无事发生。

    非寂面无表情,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流景在不利台做婢女的时间也不短了,可直到狸奴离开,她才发现自己平时有多少活儿都是壮汉猫猫做了,现在猫猫一走,她一个人负责全部,每天都累得死狗一般,躺地上都能睡着。

    狸奴迟迟未归,流景闭口不言,非寂索性也不问了,倒要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悲老翁的药勉强维持了三天,第四日清晨,非寂隐约感觉到思绪混沌,便知道自己又要神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