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走过去的大眼大声道:“死了!”
老邹一听忙问:“怎么死的?”
“中枪!”
“那刚才的枪声,肯定打的就是它。”老邹边往前走,边扭头跟许冬芳夏解释,“一头野猪,被枪打伤后,逃到这儿了。”
芳夏跟着许冬一起走过去,只见一头大概七八十斤重的野猪,倒在草丛里。
大眼和刘连蹲在野猪旁,大眼道:“我仔细看了看伤口,两个伤口都很小,真不是猎/枪!”
刘亮:“这是小口径的手/枪!像是木得那边流进来的进口枪。”
芳夏瞥了眼刘亮,他比他弟弟要黑要瘦要稳重,虽然兄弟俩都比较活跃,但看得出来,业务能力还是很扎实的。
“用手/枪打野猪,而且野猪就躺在那么亮堂的地方,不像是找不到,更像是打着玩的。”大眼分析的头头是道,“我猜测,还有另外一帮人跟我们一起进山了。”
持有手/枪是犯法的,所以村里人不会有,老邹推测:“可能有外面的人来偷猎。”
许冬质疑:“偷猎不会用手/枪吧?”
“来这里偷猎,当然不是为了野猪,而是为了更珍贵的动物,来抓金钱猴的!抓金钱猴都是设陷阱用网活抓。手/枪携带方便,主要是用来防身。”
芳夏还是第一次听说金钱猴这个物种,看来这地方是跟猴扯不清关系了。
这里距离安营扎寨的地点不远,他们当即决定,把野猪分割处理好,一起带走。这头野猪刚好可以供他们这两天食用。
这次事件,让老邹对芳夏刮目相看,他们站在边上围观大眼和刘氏兄弟劏猪,他道:“没想到芳老师真说对了,真不是猎/枪。芳老师您是做哪一行的?”
“以前读书军训的时候学过。后来又去射击馆练过枪。”芳夏说的是敷衍话,但也都是实话,只是她没说自己是什么大学毕业的。
她以前射击课成绩,每次都是a+,是老师最得意、全年级最优秀的那个学生。
可惜,没有用武之地。
老邹啧啧称赞:“厉害!我看走眼了!我看许老师也很懂行,许老师是做哪一行的?”
这话老邹昨天就想问了,今天终于找到机会开口。
许冬一脸真诚地胡说八道:“我吗?我射击教练!”
老邹信以为真:“我说呢!你早上拿枪的姿势就比我们专业。怎么射击教练研究土质呢?”
老邹现在都还没分清土质和地质,许冬继续忽悠:“射击教练是兼职,地质研究才是我的专业。”
显然老邹信了,傻乎乎的,叫老师叫的更亲切了。
芳夏无奈莞尔,许冬这人就是这样,看起来特别实诚,实诚到一般人根本分不清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接下来,她倒要看看,他会不会找借口把戴着定位器的老曹打发回去。如果他不处理,她等明天中午再找借口让老曹回去。
野猪肉分好后,大家各背一部分,继续前行。
走出山林的时候,正是夕阳西下,天空晚霞一片连着一片,黄彤彤的,照在人的脸上,像裹了一层橙色的腊。
他们在一条小溪边的山脚下扎营,然后烧火烤肉和煮肉。
等烤好了,许冬拿了几串烤肉过来,递给她,两人就坐在帐篷外面的石头上吃。
野猪因为长年在野外活动,除了一层皮,基本上都是瘦肉,烤好的猪肉,撒上盐巴,无需其他佐料,烫嘴的肉吃进嘴里,香味直冲脑门,芳夏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烤肉。
她忍不住夸赞:“比想象中好吃。”
许冬侧身看着她,他喜欢看她吃东西,虽然嘴刁,但只要是她喜欢的食物,她就会特别享受。
他道:“如果放了血,会更好吃。多吃点,你现在比前两年瘦了。”
芳夏瞥他一眼,这两年他们也没见面,他怎么知道她今年比前两年瘦?她猜他可能在等她问,她偏不问,想说自己说。
两个人加起何止八百个心眼,许冬也没继续刚才的话题,他把最后一串烤肉给她:“这一串猪颈肉比较嫩。”
他起身又去端来一盘水煮肘子和排骨,拿出多用刀把肉切成一片片,不用加盐直接吃就很美味。
芳夏吃着肘子肉,凉风习习,看着远处蓝灰色的树影,耳边不时传来动物的嘶鸣声,红猿山比想象中要温和。起码目前是这样。
大眼和刘氏兄弟在玩斗地主,老邹手里夹着烟,又端了一盘肉过来,“你们再来点吗?”
他们盘子里还有两根排骨没吃,许冬道:“我们够了。”
芳夏问老邹:“你怎么不打牌?”
老邹笑道:“他们赌的有点大,我不玩这么大的,老婆管的严。”
许冬:“老婆管得严是对的,赌博和吸毒最好都不要沾。”
老邹:“许老师,你果然是搞研究的,看的明白。明天我们六点半起床,七点半出发,行吗?”
许冬看向芳夏,芳夏还在啃骨头没吱声,他们两个睡眠都少,应该都没问题的,他便点头道:“我们都可以。你安排。”
“那就这么安排了。晚上山里会有点冷,你们注意保温,别着凉了。”
许冬道:“我们有睡袋,不用担心。”
老邹拈起一块肉吃着,还想说什么,结果那边打牌的吵起来了。
芳夏抬头看过去,是大眼和刘连在吵,刘亮两边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