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怡又慌又怕,捂住仍有余温的后颈,“你刚才是想吃掉我?”
……吃?
邢则目光一深,微蜷着手抵在唇边,尴尬轻咳,“老虎狩猎都是咬喉咙,至于咬后颈……猫科动物带崽通常都会有这个习惯。”
辛怡手放下去,觉得好笑又荒唐,“那你是把我当幼崽了?”
邢则偏眸,避开辛怡目光,半晌才低低“嗯”了一声,他烦躁地蹭了一把?头发,掌心心虚的汗渍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抹除。
辛怡平复好一会,听他亲口承认真?相,没有想象中的兴奋,最大冲击来在于邢则竟然将她当做幼崽?
辛怡惆怅低头审视自身。
她到底哪里“幼”了啊?
邢则又咳一声,吸引她看?过来,“这次由于两种习性在我身体内打架,老虎又是猛兽,凶性更?难控制,才会做出?……就是,‘那样’的行为。”
同情上涌,辛怡起身,将邢则的杯子搂来,又给他续上满满一杯凉白开,“所以你今天看起来很不舒服。”
水正要推过去,想到什么?,辛怡重新将水杯抓紧,“可你为什么一直不对我坦白,反而让我?自己猜,我?的秘密都告诉你了,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她在控诉,由于心神经历剧烈震荡,星眸潮润,下唇残留无意识咬出的红痕,濡濡的,很可口的样子。
邢则敛睫,指尖水渍已被他体温烘干。老虎的正常体温是在38.5度,他不确定,自己的异状是否来自于森林之王的影响。
“我?是想告诉你来着,可当时你说染上动物习性不好,提及甲胄,说它吃‘那个’来着。”
“噗。”辛怡还有印象,替邢则设身处地的想,当时?该多心堵,也不怪他没能及时?开口。
“后来时?机都不大对,没过多久,你自己就猜到了。”邢则哼笑,主动将水杯拿过来,“挺聪明的,我?身边,除了李润之外,你是第二个知道的,这还不够机灵吗?”
骤然被夸,辛怡有些飘飘然,“也是巧合,谁让你莫名其妙让我?爬墙,李润又刚巧说了那句俗语。”
“还怪我?吗?”
邢则态度认真?,黑瞳定定的,很像一丛葳蕤的浓荫,而她是乘凉的那个人。
辛怡胸口失序片刻,她喝空杯底最后一滴水,仍是觉得口腔干渴,如饮火一般。
“……不怪。”
邢则释然,终于卸掉心理上的包袱,姿态慵懒放松,“还有什么?想问的,我?统统告诉你。”
辛怡垂睫沉思,邢则静静等?着。
他托腮盯着她,趁女孩忖思,目光肆无忌惮,频频落在她肉嘟嘟的耳珠上。
就听,思考了差不多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辛怡忐忑发问:“你刚刚真把我当幼崽了?”
这个问题很是让邢则意外又难堪,掌心一滑,下颌斜蹭下去,他整个人差点从餐椅上栽倒。
邢则用手背猛蹭脸侧,眼神不自在,往厨房方向瞄:“……嗯,因为我过来的时候看到你在哭。”
反应过来,辛怡松了口气,跟他解释:“我只是被辣椒呛到了,并没有在哭。”
“现在知道了。”
吃饭时?,邢则聊起第一次被动物本能控制,他陷入回忆,手指夹着筷子,眼神飘远。
“之前没有任何?征兆,当我?立志要成为宠物医生那一刻,突然获得了这个能力。”
辛怡帮忙夹菜,牛柳满满地铺在杂粮米饭上,“可能是上天感念于你的爱心,特?意?给予你的馈赠。”筷子杵在下巴上,她稍作思考补充:“我单单指的是,你不仅会被动物习性影响,还能够拥有它们的能力。”
吃完饭的甲胄从旁边经过,正满足地伸出舌头舔嘴筒子沾到的残渣。
辛怡看?看?它,忽而痴笑,“不过幸好你不会被甲胄影响到,哈士奇经常犯二不说,拆家也是一绝,防盗门都能被它咬穿,我可不想看到你拿防盗门磨牙。”
邢则眉端轻蹙,想象了下画面,也跟着轻笑:“我牙口应该没甲胄好。”
辛怡反驳:“那不一定,你刚刚咬我?挺疼的。”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辛怡懊恼的要死,怎么?又提前这茬,事情明明都快揭过去了。
她窘迫地低头捋发,丸子头发苞松散,越理越乱,就犹如她的心情,为拆解发苞,干脆将发绳撸掉。
长发散下来时?,动作太急,发绳弹开,刚巧落到桌子对面。
辛怡瞄一眼,黑色发圈就落在邢则指尖,明明再普通不过的女性饰品,跟男人修长手指框在同一生活化的场景内,画面意外的暗昧,耐人寻味。
邢则拈起发圈,递还回去,盯着辛怡发红的面颊瞧,“抱歉,看?到你哭,当时?就失去了理智,没办法克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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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
辛怡崩溃,头埋得更?低,将发烫脸颊藏进飘散的黑发中间,只缺一个火引,她就可以燃烧起来。
偏偏邢则不自知,还说什么看到她哭就会失去理智。
他到底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
见辛怡不接,邢则撑开发圈,搓滚到她纤细皓腕上,期间一直在观察她脸色,“还疼吗,要不……我?给你涂点药膏?”
辛怡蹭地起身,步伐慌乱,朝卧室方向走?去,“我?吃饱了,你刷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