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无情道小师弟倒追了 第178节(2 / 2)

    濯雪并不在意,舔了舔爪子,卧下来闭上了眼睛。

    沈溪山脱鞋上榻,睡在宋小河的边上。

    他的动作极其自然,手臂从宋小河身下穿过,手掌往她后背一揽,轻易就将她翻起来,朝自己的胸膛贴近。

    宋小河睡着有一会儿了,整个身体都散发着热意,呼吸也平稳。

    她下意识朝沈溪山靠近,热乎乎的手正好覆在沈溪山的手臂上,被他顺势握住,将小小的手捏在掌心里。

    宋小河虽然身条纤细,这些日子没好好吃饭更是消瘦不少,但身上的肉都是软的,抱在怀里就好比抱了实心的棉花,哪哪都是软绵绵的。

    更让沈溪山觉得舒服的,是他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耳边听着宋小河的呼吸声,怀里是她温热的身躯,沈溪山按着她的后脑上,把她的头贴近自己的侧颈,前所未有的悸动占据了沈溪山的心。

    情愫在心口极速膨胀,被落在颈边的那些灼热的呼吸点燃,一把火在心底烧起来,如旷野燎原,迅速灼烧着沈溪山的理智。

    他想起那日山洞里,宋小河用湿漉漉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他,像个纯澈无害的小动物,然后用柔软的唇落在他的脸上。

    他低下头,将宋小河的脸从怀中抬起,拇指揉上了她的唇。

    依旧是很软,粉嫩,像是可以被随意摆弄,轻轻一蹭就张开了嘴,露出白白的牙齿,和藏在里面的小舌。

    沈溪山记得她口腔的热度,也记得她的舌尖滑过指头所留下的触感,那时候她喊着牙疼,将他的手送到了嘴里,用牙齿轻轻咬着。

    当时中毒的是宋小河,不是他沈溪山。

    意识清醒的沈溪山可以轻易摆脱宋小河的力道,却仍有她拉着自己的手,含进了嘴里。

    是他神识不清,受了蛊惑,才任她摆布。

    温软的舌尖绕着指头时,他所有的精力都用来抑制自己想捏着她舌尖玩的想法,顾不得其他。

    如今宋小河就乖乖地睡在身边,长长地睫毛耷拉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睡眼格外好看。

    沈溪山盯着她,心里滋生许多从未存在过的心思。

    于是断情禁咒开始要了命地疼,连带着整个后脖子都烧起来,他微微皱眉,赶忙念了几遍清心咒。

    待疼痛稍微减弱了些许后,沈溪山捏着宋小河软嫩的手把玩,走神地想着,宋小河眼下在梦里正做什么?

    她一定在与梁檀待在一起,怕是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师父。”

    宋小河抬起手,给梁檀看,“我的手好奇怪。”

    “怎么了?”梁檀劈柴,挥着大斧头一下又一下。

    宋小河坐在边上,说:“好像有谁在捏我的手。”

    梁檀一斧头劈下,擦了一把汗说:“这里只有你我,谁会捏你的手?我看你是太闲了,过来将这些柴火垛好。”

    “哦。”宋小河起身跑到另一边,将劈好的柴摞起来。

    她一遍码着柴火,一边问,“师父,若是有个人骗了你很长时间,被你揭穿之后向你赔不是,你会原谅他吗?”

    梁檀瞥她一眼,“谁又骗你了?你那个新认识的朋友?”

    宋小河点头。

    梁檀就道:“你应该原谅,因为你这个脑子很容易被骗,所以可能不怪别人,是你太容易上当了。”

    宋小河撇着嘴,很不服气道:“他就是存心骗我的,从去年的夏天算起,都快一年的时间了!”

    “那他骗你是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东西吗?”梁檀趁着与她说话的功夫,停下来歇息,擦着汗说:“或者骗你做什么事没有?”

    “没有。”宋小河捡着柴,说:“他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换了另一个面貌在我身边,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他也保护了我很多次。”

    “他为你做了什么?”梁檀问。

    宋小河开始回想最初的相遇,到后来的黄沙城中,他杀死了那只蝼蛄,那是沈溪山第一次出手救她。

    宋小河说:“他总是会在危险的时候救我,还在别人欺负我的时候为我撑腰,教会了我如何掌控业火红莲,也教了我剑招。”

    “那你为他做了什么?”梁檀又问。

    宋小河下意识说我也救了他,但后来一想,从一开始沈溪山就没困在酆都鬼蜮,她那次下山究竟有没有救他,她自己也不清楚了,于是改口道:“我完成了一个与他的约定。”

    梁檀就道:“那简直不可原谅,他虽然会救你于危难之中,也会收拾欺负你的人,甚至教会你法诀剑招,在外处处照顾维护你,但你也完成了与他之间的约定,他却欺瞒你,行为着实恶劣,即刻与他绝交,日后莫要往来。”

    宋小河愣了愣,忽而瘪着嘴皱起眉,吭哧了好一会儿才说:“也不能这么说,其实当初我问他名字的时候,他第一句话就如实回答了,是我当时不信……”

    梁檀擦着汗,眯着眼睛笑起来,“你心中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吗?”

    宋小河沉默了,她心想,确实,她早就有了答案,否则也不会甘愿留在灵泉殿中。

    自从回了沧海峰,回到曾经与师父生活了十几年的家中,宋小河就像被困在了原地,寸步难行。

    她走到院中,就想起师父种菜的身影,走到厨房,就想起师父做饭的模样,站在树下,就想起师父打好秋千,唤她过去坐的场景。

    沧海峰处处都是师父的影子,宋小河走不出去。

    那日站在竹林小院,宋小河哭着问梁檀,你要丢下小河了吗?

    梁檀却答,我只要师兄。

    五岁时,宋小河拽着梁檀的衣摆,像个小尾巴一样,他走哪,宋小河就跟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