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焰骂道:“你怎么这么弱!”
樊池张口回骂:“你才弱!”回头对九蘅说,“快,按住我尾巴!”急切之情使得一条死蛇硬是有了生动的表情!
九蘅懵懵懂懂按住他的蛇尾。近焰再用力一撕,“哧”的一声,婚书从中间断成两截,瞬间化为灰烬。近焰握拳望天,含泪喃喃道:“终于……终于恢复自由身了……我终于可以追求我的幸福了!”
黑蛇樊池则放松地倒回九蘅怀中,舒心道:“终于摆脱这桩麻烦了……”
忽又抬起头来看着九蘅道:“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
她脸上不喜不怒,樊池心中越发忐忑,正要开口,对面近焰突然伸手捏住了蛇嘴:“嘘,别说话。”
黑蛇甩尾表示愤怒:放手!让我跟我家灵宠表明我纯洁的过往!
近焰突然手一扬,一掌拍出:“什么人?”
刚刚显形在桌边的阿步被拍得飞起撞在墙上,摔落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却不能发出一声痛呼。九蘅急忙阻止:“不要打,自己人!”
近焰这才明白过来:“这是那个身含白泽气魄的隐形人?”
“对啊。”九蘅过去扶起阿步,心疼地替他拍了拍身上尘土。
“他一直在这里吗?”
九蘅无奈道:“应该是吧。一显形就被你打啦。”
“呵呵,白泽灵力果然厉害,一片碎魄而已,隐形时居然我都察觉不到。也别怪我打他,不吭一声突然冒出来,不是找打吗?”
九蘅说:“他不会说话啦。”又问阿步,“不过你显形的确是显得有些突然,也不要怪神君姐姐啦。”
阿步倒没有抱怨的意思,指了指门外,表示有人来了。
几人一惊。在他们进到小院之后近焰已暗设结界,竟有人能不被察觉就闯进来?
近焰十分诧异,起身推门出去,看到院中已多了一人,是变为樊池模样的假神。
近焰重新审视这个假神,喃喃道:“你怎么能自由穿行我的结界?你到底是谁……?”
九蘅把黑蛇藏在怀里走到院中,见招财面对着这个长着男主人样貌的人有些不知所措。她唤了一声:“招财过来。”招财一脸纠结困惑地靠到她身边。
假神面色阴寒,不一样的气质神态,使得九蘅几乎不认得这张脸了。还是怀中的小黑蛇比较亲切。
假神声线沉沉地开口:“终于不用演下去了,太累。我也没想到这具神族躯体如此残弱不堪。”
九蘅怀中一动,黑蛇探出了头,愤怒地吐了一下信子:“自己不能驾驭,就诬蔑别人的身体残弱,抢了还嫌弃,算什么东西。”
假神早已通过暗中眼线得知自己原身复活,但亲眼看到还是很惊奇:“这是怎么回事?这具身体明明是中毒而死了。”
樊池没有回答,反问道:“你收拢妖物、夺我身份是何目的?”
假神的笑容如阴风扑面:“其实你的这句问话本身就是答案,应该这样说:我收拢妖物,就是为了夺你身份。你发现神殿被我占据,身份被人冒充,必会愤怒得头脑发热更容易中计,自己送上门来,一点简单诱饵就能把你引进地宫,去到移心镜前面,完成身躯的交换。”
樊池奇道:“然后呢?你打算做什么?冒充我去上界混入神族?你以上界只会看脸的吗?”
假神潜逸的嘴角闪出一丝寒笑:“我并不稀罕当神。我只是需要借用你这具神族身躯暂用罢了。”
樊池隐隐觉得不妙,又一时想不透,追问道:“用神族身躯做什么?”
潜逸的眼底漆黑暗沉:“守城仙侍刚刚通报说有人来献妖,那应该是来到琅天城的第一千只妖物了,我得去看看。你们慢慢想吧。”
说罢转身就走。一直沉默不语盯着他的近焰突然眼神一闪,喊了一声:“潜逸!”
假神忽然回头盯着近焰,嘴角勾出一个森森冷笑。
其他人尚不明所以,只觉脚下突然一沉,地面猛地下陷,墙壁扣下,天光消失,眼前漆黑一片,尘土飞扬令人窒息。
他们不过是在这小院呆了有半个时辰,底下竟已被挖空,就等着活埋他们了!这效率必又是蛇匠的手笔!从下坠的时间来看,这坑还挖得极深,这是要让他们永不见天日啊!
近焰极其冷静,突如其来的沉陷也没让她摔倒,低腰半蹲在地上,手一扬,撑出一个赤色流转的结界,顶住了上方塌陷的墙壁和石块。她紧张四顾,很快看到了跪在地上紧紧抱着怀中小蛇的九蘅,以及呈保护姿态将九蘅掩在腹下的招财。
近焰后怕地拍了拍胸口。好险好险,若不是她反应快,小美人就被活埋了。不过这瞬息之间的变故,暴露了大家最想保护之人。招财想护九蘅,九蘅想护黑蛇。
近焰懊恼地想:看来想把小美人的心从樊池那里夺过来,有点难度啊。
她上前拍了拍九蘅的肩,柔声道:“小美人,没事了。”
九蘅懵懵抬起头来,看到赤色结界,惊魂未定地赞叹:“焰姐姐你好厉害。”
怀中传出黑蛇闷闷的骂声:“蠢货,遇到塌方不知道护头,抱我做什么?老子差点被你按死。”
九蘅鄙视他一记:“您本来就是死的好吗?焰姐姐,我们有办法出去吗?”
近焰拍了拍丰满的胸脯:“放心!虽然埋得有点深,但我花些时间就能挖个洞出去!”
黑蛇冷笑一声:“等你打完洞,什么都晚了。”
近焰一怔:“晚了什么?”
黑蛇说:“你仔细想想刚刚那个冒牌货说过的话。
九蘅催促黑蛇道:“你也不要卖关子了,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黑蛇精神大振——终于轮到他在灵宠面前卖弄智商了:“他夺了神族身躯,话里话外却没有称王雷夏或是妄图成神的意思,只是想暂时利用这个身份。而他又说了一句‘第一千只妖物’,特殊的身份,特殊的数字,说明他在准备一个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