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偈指了指小粮，指了指自己胸口，然后两手对在一起，大拇指做小鸡吃米状。

    小粮：“呃，对食？”

    燕偈委屈地把两手相握：“粮，你怎么就是不懂呢。他们是墙花路柳，我才是红旗不倒啊。”

    小粮：“什么五颜六色七荤八素的。”她左右看看两大绯闻圈内男友，“你们说两句啊。”

    韦参把花束从胸间抽走，表情阴冷：“有什么好说的，我看他脑子不清醒。弟，走，把他撵出去，别坏我们好事。”

    不论怎么说，韦家人的臂力燕偈是知道的。所以他在韦参韦勘踏来第一步的时候就识相地消失了。他实在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其他世界的小粮，就这样地不待见他呢。明明主线剧情里，他们爱得也算惊天动地电闪雷鸣。难道刻骨铭心也可以任意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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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粮撑着脸看着沙盘里到处乱窜，到处碰壁的小小燕偈。她伸手，把这个小人捏着西装后摆拎起。燕偈发出细小的吱儿哇的叫声。

    “喂。”她把他放在手心顺毛，“你不过是游戏里的一个角色，我才是玩家。你这么在意我走别的线干什么。”

    燕偈趴伏在她手心里，大概是手指不甘心地在挠她，引起一阵像寒毛被风吹动的轻微的痒痒。

    “家庭主夫，男明星，笨蛋男大学生，乳头很敏感的总裁，嗜血法医，过劳死律师，肛肠科医生。”她凑近他，眼睫闪动，“你啊，既不阴间，也不阳光。你算什么呢。”

    燕偈轻轻地辩驳了什么，但她听不见。

    他似乎非常着急，支起身来，发了某种狠劲，终于从他头顶弹跳起一个对话框：

    「可是我喜欢你。」

    小粮噗嗤一笑。

    “废话。每个人都喜欢我。”她翻过手，把他倒回他所属的世界，“不要再乱跑了。等我想起你的时候，会回到你那边。我不喜欢看见空空的房间，记得给我把枕头拍得松软一点。”

    坠落途中的燕偈发出细碎的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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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偈从枕上惊醒。他条件反射地一骨碌翻身，却不想压到了什么东西。

    因为贪暖和而睡在他们之间的小面被他压着了手，疼得哭醒过来。

    小粮阴森地睁开眼：“燕、老、二。”

    燕偈磕巴了，他把抽泣不止的女儿从被窝深处架着胳肢窝拔出来，抱着拍拍收惊：“对不起，我，我就是做了个奇怪的噩梦……”

    “什么梦。”

    燕偈犹豫，在小夜灯的微光中一遍遍确认小粮的样子。看起来很生气，却很真实的表情。

    这样的世界，此时此刻两人之间默默接通的电流（小粮：是我的目光炯炯高压电），都是真实的吗。

    “不愿意说就算了。”她嘟囔，把小面已经是假哭的眼泪温柔抹去，“快睡吧。明天早上小面还要秋游，谁送。”

    燕偈：“我送，我送。”

    小粮这才满意笑笑。她等小面哭止，又轻声道：“燕二。”

    “嗯？”

    “我们上一次旅游是什么时候。”

    一些模糊而近似陌生的记忆慢慢洇透进来。燕偈思索着答道：“还是小面出生之前。”

    她在灯光中淡笑看着他，在等他灵醒的回答。

    燕偈了然，压低声音：“明天，就我们两个人……去旅行吧。”

    又迷糊睡着的小面发出看到令人牙酸倒的老套爱情片场面的不耐烦咂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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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家小粮：怎么样，够给面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