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晏琼池在他离去后,笑容冷却,拿出留影石,保存了两人的对话和影像,觉得无趣,又摔进被子里,打算睡一觉美美地等国师大人来看望自己。
*
从魅惑里挣扎出来的鱼阙很担心晏琼池,醒来后不管不顾进了葫芦洞天内,看着面前散乱的景象一愣。
她快步向内室而去——内室也同样散乱,但唯有床上还是整整齐齐,白衣的少年正在咳血,长发散乱,好不可怜。
“你这是?”
鱼阙去扶住他,眉眼之中皆是担忧。
“方才有、有一个自称是天狐的人闯进来,羞辱我一番后又打又砸,我苦苦哀求,那人才离去。国师大人,你怎么才来呀。”
少年顺势倒在她怀里,唇角还挂着血,一双水润润的眼睛里是惴惴不安的惊恐,“国师大人不信我么?这里是留影石,大人一看便知。”
……
“他真的这么说?”
“都证据确凿了,你还不相信我?”
晏琼池把头枕在鱼阙腿上,仰着脸看她。
鱼阙手里拿着留影石,石头里放映的是边知夜非常恶毒的垃圾话已经楚楚可怜求饶的晏琼池,她又抬头看了看乱糟糟的周围,皱起眉头。
边知夜魅惑了她,趁机来到葫芦洞天内找晏琼池,差点就把他杀了。
晏琼池的脸色也难看了几分。
“我知道了。”
“国师大人,你把我带出去吧,”晏琼池求她,“这个地方好小,好闷,再说了,我生了病得换个更大更好的地方疗养,国师大人既然疼爱我,那么该给我换一个住所的。”
“好歹,我可是国师大人的正房呢,国师大人怎么放任其他人来欺辱我?”
鱼阙听着他的控诉,沉默。
“西京之内,皆是妖洲和魔洲的耳目,我要怎么把你放出去?”
“我不管。”
晏琼池说:“国师大人有心放我出去,还怕没有我的一番道理么?”
他指尖绕了绕鱼阙的头发,“放我出去,好不好嘛?国师大人?”
“你不了解妖洲。”
他们对突然出现的人总是要追查到底的。
晏琼池不满:“国师未免太小看人了,区区妖洲……哎呦。”
“你得罪了妖洲的涂山大妖主,你说说,你要怎么在他们的监控下掩人耳目?他们可是把你这副嘴里记得一清二楚。”
“他们见过我的脸,那我换一张不就结了?”
晏琼池从怀里拿出他的镜子,从鱼阙的腿上起来,当着她的面把绑住自己的光绳解开,这个时候倒是害羞起来了:“我换装给你看。”
说罢,他躲进了屏风后。
捣鼓了一阵,又听得他说:“好了,你看看,还能认出我来么?”
紧接着,鱼阙看见有一披散着卷发的少年从屏风走出来,五官立体,像是西洲人与中洲的混血,眼睛美丽,不输晏琼池那双总是水润润的睡凤眼。
绝色少年身披西洲传统的纱衣,日月星辰为散落衣上的装饰,随动作闪闪发光,薄纱之下,隐约能见肌肤细腻。
他挑起纱丽,掩盖住脸对鱼阙一笑:“如何?”
“好、好看。”
鱼阙挪开目光,“挺好看的。”
“既然如此,国师大人把我带在身边吧,我能保护好自己,也绝不会给国师大人添乱。”
他弯腰将手搭在鱼阙的肩上,一双眸子盈盈:“况且,正好坐实了国师的好名声不是,府上有面首数百,一夜临幸数十人?”
“别闹了。”
鱼阙皱眉,“坊间流言罢了。”
“才没有闹。”晏琼池低头,贴住她的脸:“我可是在很认真的给国师建议,坊间流言已经这样了,不如坐实了吧?”
“给妖洲的人一点小小的国师震撼,如何?”
鱼阙不允,美貌的少年撒娇,抱着她的肩一直摇晃,最后实在是没办法,只能把不近人情的国师衣服剥了,扑倒。
“国师大人,还不答应我么?”
美貌少年撑在她的耳畔,眼中的幽紫浮现。
“我、我答应你。”
看见要被吃掉的鱼阙实在怕了他了,缴械投降,脸色微红:“你老实些。”
“好哦,国师大人。”
美貌的少年非常快乐,抱着她的脑袋使劲蹭了蹭,“我会老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