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衡柯这具身体本来就是人魔混血,能隐藏住魔气前来正道拜师,都是他花费积分努力遮掩的结果。这缕霸道的魔气一打进来,他立刻就感觉到那股遮挡这自己体内魔气的能量在消失……
谁能想到,谁能想到?!
他耗费那么多积分遮掩到现在,却轻易被宁雁织这个混蛋给破坏了!
魔气像是找到了缝隙一样,不断地从衡柯丹田里溢散出来,而先前衡柯又贪婪地吸纳了太多灵气进去。
这两种不同的物质此刻混合在一起,就好像烈火遇上了油,彻底在衡柯的丹田里爆开了。
宁雁织看着面前已经被魔气彻底笼罩的少年,还十分和善地扶住了摇摇晃晃的他:“乖徒,你没事吧,你现在怎么全身在冒黑烟啊?”
衡柯已经控制不住想要骂人了,但他还顾忌着那可怜巴巴的10好感度,只能硬撑着推开她的手往洞府外走:“弟子可能是修炼过于冒进,所以出了些岔子,弟子回去修养一下就好了。”
“别走啊乖徒,你脸色这么难看,为师怎么放心你一个人离开啊。”宁雁织反手扣住了衡柯,力气大到根本不给他挣脱的余地。
要是可以衡柯也不想走啊,他现在疼得要死,每走一步都是煎熬。但是在这之前,他以为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还特意让系统假扮宁雁织给她的师父和几位长老送了消息,请他们过来。
算算时间,他们现在恐怕就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要是他不走,他这身浓郁的魔气肯定遮掩不住啊!
“师父,弟子真的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回去睡一觉就没事了。”衡柯咬牙想要挣脱她的束缚。
但宁雁织就好像看不出这人的难受一样,非拽着他说些有的没的:“乖徒,你这幅样子为师可不敢让你走。要不你还是留下来吧,让为师帮你治一治?”
此刻,衡柯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疼痛消磨着他仅剩的理智,连带着让他对宁雁织的恐惧都少了很多。
一再被人阻拦,又顾忌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几位长老,衡柯终于忍无可忍地甩开了宁雁织的手:“都说了放开放开,我自己可以,你烦不烦啊!”
这是衡柯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明目张胆对宁雁织发脾气,但不得不说这种滋味儿真是让人快乐,甚至能令他暂时忘记丹田内的疼痛。
而被甩开了手的宁雁织陷入了沉默,衡柯也在品尝到了这短暂的快乐后迅速回过了神来。
他战战兢兢地看向抱胸立在一侧的宁雁织,脸上的笑容也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丑陋:“师父你别误会,弟子刚刚是因为急着想要离开,所以才说错话了。”
宁雁织冷笑了一声:“你竟然对我发脾气。”
衡柯的心里咯噔一声,他好像坠入了一场可怕的噩梦。
“不是的师父,我真的不是故意那么对你的,我……”
“你竟然对我发脾气!”宁雁织打断了他。
衡柯的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他觉得自己可能要完了。
宁雁织揉了揉自己的右拳:“从来没人敢对我发脾气,尤其是这飞星峰上的人。”
衡柯还想再解释一句,但宁雁织已经不想听了。他眼睁睁看着对方沙包大的拳头带着电影特有的慢镜头特效,重重打在了他的丹田上。
衡柯都还没感受到痛意,就被直接拍出了洞府之外。
这一拳彻底打破了他体内的魔气封印,原本只是外泄的魔气,在此刻彻底被释放了出来。
等宁雁织走出洞府后,看到的就是个彻底被魔气笼罩住的黑团子了。
“雁织,这是怎么回事?!”玄德真君的惊叫声乍然响起,也让已经从丹田痛变成全身痛的衡柯彻底绝望了。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鼎德真君,以及跟飞星峰一直关系不错的其他长老。
他们见多识广,也曾经与魔族打过交道。可以说是在看见衡柯的那一瞬间,就认出了裹住他的浓浓黑气到底是什么东西。
鼎德真君是赶来的五人里反应最大的,他刚一瞧见地上那坨黑漆漆的家伙,就连忙将宁雁织护在了身后,扯出一张天雷符就要往衡柯身上怼。
还是玄德真君阻止了他:“你这一张天雷符下去,这人还有命在吗?”
虽然魔气浓郁,但他们还是认出了这个在地上痛苦翻滚的少年是谁。
几位长老也不是那种死板的人,在没有确定衡柯做了坏事之前,还是先开口问了宁雁织:“雁织,这是怎么回事,这小子不是你的大徒弟吗,他怎么会满身的魔气?”
宁雁织的表情也有些难过:“我也不清楚啊长老,我徒弟今日一早就来找我,说是想要跟我聊一聊修炼上的事。结果没说几句,他的丹田里就忽然冒出了黑气,然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你放屁!
浑身都在痛的衡柯只恨自己现在说不了话,她明明还打了自己一掌,却不敢告诉几位长老。
宁雁织你无耻!
衡柯在心里对自己的师父进行着严厉的批判,但他的一切心酸苦楚却没有一个人清楚。
最后等玄德真君出手压制住他的魔气时,衡柯已经疼得快要晕过去了。
“这小子恐怕来历不简单啊。”玄德真君一上手,就发现了衡柯身上的不妥。
他这身魔气分明就是从他骨血里透出来的,显然这就不是个纯正的人族。
宁雁织闻言皱起了眉头,像是在为自己的徒弟担忧:“那师父、长老,咱们要怎么处理衡柯啊?”
几人中修为最高的二长老只好站出来道:“这孩子看着是个人魔混血,我们昊阳剑宗乃是东州大地最强大的主心骨,万一这是魔族针对我们宗门的什么阴谋,可不是我们几个能担待的。不如就暂时将他关押起来,等他醒了再好好问一问吧。”
他们也不是刻板的人,没那么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想法,只不过衡柯隐瞒身份混进来,实在是有些可疑,还是要查一查才安全。
对此宁雁织没有任何不满,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积极主动地将徒弟送进了宗门的暗牢里。
疼得晕晕乎乎的衡柯在半梦半醒间,似乎还听见了宁雁织得意地在他耳边轻声道:“落入自己精心布置的圈套里,是不是感觉很刺激啊?”
即便衡柯还晕乎着呢,听见这话都给吓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