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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将行abo(gl) 花森 2471 字 9个月前

    明明眼前的这两位民警人员那么的陌生,住在这一年未曾见过,但是海鸥还是不能表达什么不满,她只是冷静的报案,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最后离去。

    她能做什么呢?她能怎么做呢?海鸥从未如此对自己感到无力,她感觉到了一种暴力,来自于她的无声——因为她的呐喊或者是沉默不会有人看见,这种沉默是暴力的,被强硬抹去的。

    她后面回到家也有联系自己曾经认识的朋友,拜托他们去找姜日暮,但是除此之外就好像真的不再有办法了。

    此刻的互联网并没有那么的发达,许多事物都是在发展中,目前也只是大部分年轻人开始使用。当然论坛存在,你要去寻找一个人却十分的困难,尤其是在一个偏远的小镇。

    她不由感受到一种痛苦,无言的痛苦。这种痛苦却让她产生了创作的动力。

    她再次写作。

    如果之前的写作是断断续续的,此时就变得十分迅速了,灵感滔滔不断,被痛苦催生出来的字句。有文学作品,也有自己的哲学理论。她像是在透支着自己的生命去创作,一天有半天苦埋在桌前写作。好歹记得小猫的饭不让它饿死。

    等自己收到关于姜日暮的消息居然是叁个月后了。

    此时的海鸥不再是姜日暮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样子,丰腴而端庄的美人,锐利的言论却有着富裕的世界。此刻的她消瘦,眉眼如同剑锋出鞘,彻底瘦下来的她看着像是一把双刃剑,她的面容是沉默的,而通过眼睛却看见那癫狂之火。

    她把烟戒了。

    她仍旧是穿着她第一次来报案的那身衣服,还把小十叁带过来了。

    她到了派出所后发现,原来两位接待她的人员已经不见了,新的警员带她来到了停尸间。

    “这里。”四五十的女性beta停下,身前是白色裹尸袋。

    她套上手套,拉开拉链,一股恶臭涌出。

    尸体的面容已经被泡的面目全非了,加上死者是溺死,在大海里叁个月被鱼啃食的不成样子,只能说勉强有个人形吧。

    “我们搜查了她身上的证件,根据你的描述,她在离开你家前拿走了几张大钞,我们在她的钱包里发现了,并且里面有她的证件。”

    女警员将证据袋拿出来给她看,身份证上面赫然写着:姜日暮。

    说真的,海鸥感觉自己一下子身处电影院之中,又或者可以说是胶卷围绕着她,女警员的话如同旁白,没有丝毫的情绪,就连那拿着钱包的手都透露着一股僵硬。

    也许是一瞬间,一刹那,时间已经无法被描述,很快她又回到了现实世界。

    女警员的手伸在她前面,递给她看钱包里的证件。

    海鸥眨眨眼,回应了一声。

    “你要辨认尸体吗?”女警员没有太多的情绪,哪怕只是偏远小镇的片警,她也比旁人接触过足够多的尸体了。

    “让我再看最后一眼。”海鸥这样说,她不顾恶臭上前一步靠近,确实,穿着什么的很符合她失踪那天,头发什么的也没有问题——其实这个时候已经不太能靠面容来辨认了,她皮肤被啃食的不成样子,真要说起来也就脖子那块还有点——脖子?

    海鸥沉默的看着,她的脖子上少了一个东西,一个可以称为标志性的东西。

    一颗痣。

    姜日暮有一个十分美丽的脖子,称不上天鹅颈但却十分修长,而那颗如同米粒般大小的痣点缀在她的左脖侧却给予了她性感的魅力。平时若是正视她是看不见的,只有在她的身侧才能看见她这个特点。

    而此时,‘姜日暮’唯一完好的脖颈处皮肤,这颗可以称得上标志性的痣却消失了。

    海鸥像是发现了什么,她喉头微动,却没有说什么。

    “看好了吗?”女警员有点不耐烦。

    “好了。”海鸥似是才回神,愣愣回答。

    “好了就回办公室吧,你也不嫌臭。”女警员没好气的说。

    “好。”海鸥没有任何的脾气,她乖乖跟在身后,签署文件,确认姜日暮的死亡,确认将姜日暮送入殡仪馆火花。

    等到一切结束后,海鸥站在派出所外,不再回头看。

    ——白昧吗...

    …

    姜酒连医院躺了叁个月了,腿上的,肋骨的好的七七八八了,现在已经可以站立行走了,但是医生建议她最好再修养一年半左右才可以彻底算得上康复。

    不过头上的纱布拆掉对于她来说也是值得兴奋的。

    也不知道是她性格的问题还是怎么回事,她确实对医院产生了厌倦了。哪怕有护工会带她去楼下逛逛,散散步,然后白昧来这里聊天,甚至那个胡渣队长过来骚扰她,她仍旧产生了烦躁。她总感觉,她哪怕是养伤,也不会老老实实的躺在病床上,这座冰冷的医院困住了她的灵魂。

    她有点中二的想。

    对此白昧只是笑了笑,其实姜酒睁开眼后虽然失忆但总感觉白昧应该是个很傲的人,却从未在她的丹凤眼中见过她的刺。

    “你如果真的厌烦了,可以搬回家里修养。”她轻描淡写。

    “我们的...家?”姜酒毫无印象。

    “在附近刚买的小别墅,周围空气不错,也有海,适合修养度假。”她这样说道。

    ——噢天哪,差点忘了自己的这个对象还是个富婆。姜酒有点咋舌。

    白昧当然看出了姜酒脸上的惊讶,自从她失忆后突然变得好懂了许多,脸上藏不住心情。“你如果觉得没什么烟火味我们也可以搬到市区,我只是担心的你的身体能不能上飞机。”

    姜酒马上摇头,差点摇成拨浪鼓了。

    “不用了不用了,我只是不太想呆医院了而已。”

    “我想你快乐点。”白昧摸了摸她的脑袋。

    “顺便多看看你。”她补充道。

    ——这种情话总是让人招架不住啊,姜酒耳尖微红,她嘬嘬嘴,还是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