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闷在被子里,有些委屈:“日后做这种事都要听我的,由我主导,不然我就找别人了,反正这世上男人这么多,能乖乖听话的多的是,不差你一个……”
即便委屈,她说出来的话语依旧那样高高在上,这让妙寂更觉得自己错了,他不仅迷失了本心,更是在祈求,祈求她将自己的身体敞开,将片刻的欢愉施舍给他。
雨声混杂着衣裳摩挲的琐碎声音,他转过身,背对着她,宽阔的肩背显得尤为寥寂。
“对不起。”他闭上眼,将苦涩尽数咽下。
日后……定不会再如此。
芙姝在被子里闷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过分,便微微侧过脸去观察他。
她伸出手,扯了扯他的僧袍,声音微微沙哑:“妙寂,你这样算不算是破戒?”
“精神上的结合也算破戒吗?”
“算。”他说这个字时,咬字咬得特别重,像在自责。
芙姝半撑起身,眼神光隐在昏暗光线下明明灭灭,她问:“大慈与一切众生乐,大悲拔一切众生苦,你既给予我欢愉,又替我修补了识海的漏缺,这分明是两全齐美,大慈大悲呀,又何来破戒之说?大师,芙姝不懂,能否替芙姝授业解惑?”
她抱着膝盖坐在他身边,将被子分了一半给他,哪怕这被子本来是他的,芙姝还是觉得自己很宽容。
“……”
芙姝望着他高挺的鼻梁,忍不住问道:“你这回下山似乎黑了许多啊,是不是路上遇到了特别多的障碍?”
“你看错了。”
他淡然起身,走出门外,被子相应地从他肩上滑落,榻的另一角,放着迭得干净又整齐的衣物。
芙姝静静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笑容渐敛。
两颗心分明已经那样亲密交缠过,她却觉得自己与他之间又多了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纱,将她与他隔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