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有人踏了进来:“请问……此处有人吗,此处为何会有太华山的寻迹烟?”
脚步声逐渐近了,看清了洞内狼狈的两人,好几个他们小队的弟子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惊呼。
“怎么是你们?!”
这时,洞顶忽然发出几声轰鸣,洞内的石碑隐隐萦绕着几缕微光,像闪电一般。
【一个孩子……两个孩子……三个孩子……】
【啊呀,阿雨选的孩子都来齐了,吾心甚慰,吾心甚慰!】
阿雨?
芙姝眨眨眼。
【喔……阿玄怎么变得这般小了呀,真可爱……】
阿……阿玄?
躺在芙姝背囊里装死的玄清动了动。
芙姝将它从背包里拎了出来:“这便是祖师您说的际遇,是吗?”
玄清扒到她耳畔:“是不太妙的际遇......”
“不太妙的际遇也算......际遇?”
不过接下来,芙姝便知道何为“不太妙”了。
那石碑散发出的光芒似乎变得愈发地淡,有点像是......
回光返照?
不对。
她的意识告诉她,情况甚至比这更糟!
玄清知道她在担忧什么,便主动说了出来。
这个是他们的遗言。
那块石碑仅仅储存着他们最后的一缕神识,丝丝缕缕随着话音飘散在空中。
【你小子莫拆我台!】电母苍老的声音响起。
本来挂在芙姝身上的玄清被一股横空的力量戳落,重重地摔到地面上。
一众弟子还在云里雾里时,芙姝面色渐渐凝重。
【说罢,你们有何事要来叨扰老身?】
率领大部队的队长在另一条大路上,所以他们这群人还挺散的,支支吾吾,众说纷纭。
石碑里电母的神识听得滋啦滋啦响,芙姝真怕它下一秒就要炸了。
“够了!”她道。
众人一愣,芙姝抬起坚毅的眸,掷地有声道:“让我来说!”
她的声音在人群中足够清晰,而且咬字与语调明显是刻意练习过的,十分礼貌客气,并不会令人感觉到丝毫的不舒服。
一时间,所有人的心神不由得都被她拿捏了。
【这石窟上都是老身亲手画上去的傩舞,可用于引雷,七日内,谁学得最好,老身便献出这最后一丝意志,教那人如何修补雷牢!汝辈如此有活力,老身万分惊喜,咱们岐山后继有人呐!】
周遭的话音逐渐变大,队里的乐修蠢蠢欲动,而芙姝则默不做声地来到角落坐下休息。
“你不学?”玄清戳戳她的脸。
“我不会跳舞。”芙姝简短地说。
“为何要如此否定自己?好像谁学过这破舞似的?”
芙姝抱膝坐着,声音闷在臂弯里:“他们那么多音修,乐修,哪一个不比我有天赋?而且,事事拔尖有时也并不见得是好事,再说,我怎么可能比得过他们平时日夜积累与练习——”
“这可是际遇!”
【若学得好,更可引来九天雷动,再现凤鸣岐山之奇观!】
人群沸腾了。
芙姝一愣,心潮也愈发澎湃。
她要学吗?
她想学吗?
学了......会有好的结果吗?
她望着女修们万分惊喜的面庞,内心蓦然滋生出一点点不甘......
不学,又怎么知道自己不可以?
希望还未萌生便又被自己掐灭,哪儿有这样的道理?
更何况,若能引来凤鸣岐山之异象,也能稳住京城朝堂上那群蠢蠢欲动的老东西,还有她殿中的某些墙头草们。
待日后她的大计得成,她也更能名正言顺地......
继承天命!
心头重重地一跳,野心犹如燎原之火,芙姝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