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去,将伞举于她头顶。
她抬起那双湿漉漉的眼,却是十分惊恐地看着他:“不是,你怎么还在?”
芙姝的手颤了颤,决定等后天课少了,一定要去挂个心理医生的号咨询一下。
可是五分钟过去了,他仍不走,活气生生地站在她面前,并与她说:“你家在哪里?送你回去。”
天空不作美,雨下得越来越大,今日的巴士也不知为何变得格外地慢。
芙姝瞧着他滚动的喉结,还有正欲再解释些什么的嘴唇,咽了口唾沫,率先开口道:“我家很近,就住在XX社区。”
他默默记下这个名字,轻声地回答了句好,二人逐渐沉默下来。
可是芙姝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变得轻松,而是愈发地沉重。
她缄默地垂下头,紧咬住后槽牙,忍住眼眶里酸涩的泪意。
既然来见她了,就不许再走了。
……
他的车没有令人生厌的皮革味,只是挂着一个小小的莲花车挂,那车挂似乎还是一个加湿器,里面放了精油,飘出缓淡的香气。
“闻得习惯吗?”
水生调的莲香,后调带着些木质的微苦,是令人眷恋的,他发间的味道。
芙姝笑眯眯地看着他,唇角弯起一个张扬明媚的弧度:“喜欢。”
她总是答非所问。
男人的心底逐渐焚起一片陌生的心火,愈演愈烈,似乎要将他的心室全部烧化。
而芙姝的行动并未止息,她系好安全带,侧过头,将那双能融化人心的眼睛彻底黏在他的脸上。
无法罢休的心火一路向上,开始灼烧他的胸腔与喉管,使得那处变得滚烫一片,偏生这样的心火还无法诉之于口,只能在耳边演化为一片可疑的红意。
他头一次觉得这冷寂的车中有些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