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希特并没有说出他的想法,他直接落荒而逃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和小姐的关系很清楚明了,上级与下级之间应该有距离,但自从她长大以后,和他相处时温和得像一朵温和的水仙,他总是忘了这件事。
主人用直白的、爱慕的眼神看他,这简直比养的夜莺变成精怪还恐怖。
他的妻子应该是薇薇安那样秀气的,腼腆里带着几分温柔的样子,而不是不属于他这类人的堪比明珠的举世美貌。更何况他们差了太多岁,他朝姑娘吹口哨的时候她还在想着怎么把人推进喷泉里呢。
心中的情绪难以平复,恰好来到庄园的后花园,他干脆开始给花树剪起枝来。
“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吗?”
少女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势在必得,那眼神他见过,奥利文说要追他老婆时就是那种眼神,后来村里最漂亮的姑娘真被他追到手了,那小子得了宝贝似的,整天干完活就是守着媳妇傻兮兮的笑。
到底该怎么做?
他想得入了神,手指碰在花枝上,从侧面扎了个口子,不一会儿冒出豆大的血滴。
“我该躲开的!”
他猛地甩开手,然后像是想到什么,握着剪刀在原地喃喃自语。
“对的,躲开,只要躲开就好了。”
布莱希特以为自己已经想出了万全之策,主人只是图新鲜而已,春心萌动,只要他多安排几个男仆过去,再离她远一点,让她渐渐将他忽视掉,他们的主仆关系便不再有危机。
“他被花刺到手了?”
特蕾娅去办事,是另一个仆从传的消息,正在看公文的小姐皱眉,心里想着他也真不让人放心,摆了摆手:
“把那一种树换掉吧。”
再怎么喜欢也是,怎么能伤到自己呢。
她想着,从一堆色彩缤纷的公文里掏出一张白金色的信件,上面写着邀请他们家族与最年轻的子爵联姻。
有了。
被主人表白的第二日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对于他的疏远主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派过去的男仆也被照单全收,听说还有个被打赏了些宝贝,布莱希特点点头,放心多了。
已经快到午后,他上午该忙的事情已经忙得差不多了,便打算回到房间休息。
他打开房门,房间内黑压压的,厚重的窗帘遮住了所有光线,他不记得自己离开时有拉紧窗帘。
难道是打扫的仆人忘记拉开了?
不知为何,他心底毛毛的,抬脚走进自己的卧室,却像踏入一片随时会择人而噬的沼泽,密林里潜藏着野兽,偏偏在他靠近床榻时,竟真的听到了轻浅的呼吸声。
“是谁?”
话音刚落,窗帘背后的人便隔着布料抱住了他,从肩膀的高度看,来人要比他矮许多,他伸手抓住对方手臂,窗帘在争斗中被掀开一瞬,光线太过刺眼,他什么都没有看清。
正当他以为这人是来谋害他的时候,钻出帘子的人却握住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前。
手下的触感温软,似乎是打斗太费力气,她的喘息起伏很大,盖在他手背上的手很热,轻轻发抖。
这是个女人!
若是小姐继承了爵位,他自然也会鸡犬升天,难道是有人妒忌他的地位,想要栽赃他? “是谁派你来的?”
他克制住想要抚摸一把的猥琐念头,要知道他每次谈恋爱不是对方出轨就是庄园这边太忙,总是自顾不暇,导致都只停留在谈情说爱上,从来没有更进一步。
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碰女人的胸竟然是在这种时候。
黑暗中,他听见女子的笑声,听上去有些熟悉,但他没有机会想太多,因为那女人很快又把他的手抓了回去,按在同样的地方,和刚刚只触摸到布料不同,她悄悄解开了胸前的扣子,露出细腻软滑的胸部。
他被电了似的收回手,她似乎很不甘心,拢着他的脖子邀吻,却被他靠身高的优势避开,需要靠手臂推开她,但这女人像一条滑腻的水蛇,身体紧缠着他,除了倒在床上,他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