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又坚硬了几分。
大端皇帝素来穷奢极侈,好大喜功,寿宴办的及其铺张。
皇亲国戚与诸大臣齐聚一堂,献上寿礼,恭贺皇帝千秋万岁。
轮到晏晏时,她盈盈一礼,“儿臣不才,想为父皇献曲一首,祝父皇身体康健,福寿绵长。”
琴音清澈悠扬,初初,如云雾绕高山,虚虚实实,仙音袅袅;后又跌宕起伏,洋洋洒洒,俨若行云泛流水。
如画中走出来的美人,一曲精湛的高山流水,这等情景,实乃让人恍神,如临仙境。
席间不少公子都有些痴了,早听闻安华公主有倾国殊色,如今一见才知盛名不虚。
一曲毕,众人皆如痴如醉。
“安华妹妹,方才那一曲可真是秒,高山流水这曲子短时间能练成这样,看得出是下了苦功夫。” 昭华笑着称赞。
晏晏苦笑,撒娇道:“多谢姐姐夸赞,诚如姐姐所说,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学好这曲子。”
“安华姐姐的琴艺可真是好,我听得都痴了。”旁边的玉华也附和着。
“谢谢玉华妹妹的赞许。”
昭华公主与晏晏自小关系就颇好,而玉华公主从前与她极少来往,不知从何时起,总是有意识的与她们往来。
晏晏也知,虽都贵为公主,境遇却大相径庭。
昭华的母妃贵为四妃之一的淑妃,娘家是世族大家,有娘家做靠山,她们母女在后宫鲜少受到苛待。
而玉华,母妃身份低微,又常年缠绵病榻,她只身一人在宫中无依无靠,日子自然不好过。
这种滋味,晏晏懂,可懂归懂,她也无可奈何。
在这吃人的皇宫里,心软便会短命,她素来是个冷情之人,她只求能护住自己与阿弟。
昭华凑近她,打趣道:“我可看见了,你抚琴的时候,有不少贵胄公子,直愣愣的看着你呢。”
晏晏故作羞态,用帕子掩面,娇滴滴道:“呀,姐姐别消遣我了!”
话音方落,便看到有位大臣起身道:“陛下,安华公主方才一曲实乃天籁,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微臣斗胆,膝下有一儿方至弱冠……”
后边的话晏晏没有细听,这世上女子婚事,全听父母之命,从来由不得自己。
只见高座上的父皇直勾勾盯着献舞的舞女,漫不经心摆摆手,推搪道:“安华是太子教养长大的,提亲这事还是由太子来定夺。”
那位大臣把目光转向萧崇,恭敬行礼。
萧崇冷冷凝了一眼他,随即侧过头望着晏晏,眸色漆黑幽暗,像一潭古井,俊美无俦的脸上带着浅浅笑意,那笑意不达眼底,显得有些渗人。
晏晏与他四目相对,依她对萧崇的了解,此刻,他似是有些愠怒,却不解他为何动怒。
他回过头,拿起酒盏自斟一杯酒,慢悠悠道:“父皇,安华还小,此事还是缓缓吧。”
他既这般说了,提亲之事便只好作罢。
晏晏本也不在意婚事,一母同胞的弟弟萧熔尚小,若她出嫁了,萧熔在宫中便是无依无靠了。
宫中的皇子,下场大多悲惨,除了太子,也就一位资质平平、出生卑微的哥哥活到了弱冠。
无论如何,她要护住萧熔。
寿宴觥筹交错,载歌载舞,晏晏却兴致缺缺。
眼瞧着快叁更了,几杯酒下肚后,便谎称自己不胜酒力,先行告退了。
在她准备离席时,金福迎了过来,对她道:“公主殿下,主子请您过去。”
“这么晚了,太子哥哥找我有何事?”
“回公主殿下,奴才不知。”
晏晏无奈,金福便是这样,只听从太子的命令,别人问什么都是一问叁不知。
跟着金福走了许久的路,终于到了武德殿。
武德殿是太子萧崇旧时在宫内的寝宫,直至他弱冠之年,方搬出武德殿,入住东宫。
如今的武德殿依旧归属萧崇,成了他偶尔在宫内休憩小住的地方。
晏晏轻轻步入武德殿,只见太子萧崇正慵懒躺在床榻上,有几分醉态,眼睛微微眯着,看见她来了,便朝她笑了笑。
“太子哥哥,你喝醉了?”晏晏走近萧崇,将手背抵上他的额头,果真有微微发烫,“我差人去熬一碗醒酒汤来。”
“无妨。”萧崇叫住了她,“晏晏,今日席间不少世家公子对你投来爱慕的目光,甚至有人求父皇赐婚,你怎么看的?”
“晏晏还未及笄,不急着出嫁。太子哥哥教养我多年,就算要谈婚论嫁了,也该由太子哥哥定夺。”
“嗯,真乖。”
萧崇对她的态度很是满意,他拉起她的手,把她拉近身侧。
她身上有一股醉人的香味,是她素日里喜欢熏的合凝香,她生着一张绝色倾城的小脸,那容色只要看上一眼,便叫人舍不得挪开眼。
如同一朵盛开的绝世名花,叫人忍不住去采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