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1 / 2)

翌日,晏晏浑身酸痛,直觉得骨头快散架,一想起那些腌臜事,她便迫不及待要沐浴。

    被狠狠折腾了一夜,连她疲累得昏昏欲睡,他也不饶过她,在她深处射了好几次。

    她醒来已是晌午,见她醒了,萧崇又兴致大发,来了一次。

    此时身子上上下下,内内外外,都是他的气息,浓郁的令人作呕。

    雪白藕臂慵懒搭在浴桶上,她依旧有些昏昏沉沉,乏得很,索性微闭双眸养神。

    殿内只留下了陈嬷嬷和绿珠、红珠三人伺候。

    每次云雨后,安华公主身上便布满了可怖的痕迹,瞧着都让人心惊胆战。

    绿珠看在眼中,不由叹息,公主这般金枝玉叶,生得娇柔可人,太子殿下竟也不收敛些,舍得用这么大的蛮力。

    她说话素来口无遮拦,忍不住嘟囔道:“太子殿下可真不懂怜香惜玉……”

    “慎言!”陈嬷嬷呵斥,她熟练的拿香膏涂抹在晏晏肌肤淤青处,此香膏是太子送来的,效果极好,第二日便能恢复大半。

    涂抹完香膏,陈嬷嬷垂目道:“太子殿下吩咐了,不能再给公主服用避子汤。”

    口中仿佛还残留那苦涩的汤药味,曾经一碗一碗地灌,那令她深恶痛绝的苦味,如今却成了奢望。

    晏晏凄然一笑,“本宫讨厌吃苦。”

    遥想当年,那食不果腹的日子,太苦。

    “过惯了锦衣玉食的好日子,那种饥寒交迫的日子,好似地狱。”

    陈嬷嬷安慰道:“那些都过去了,公主现在尊贵无比,哪会受冻挨饿。”

    晏晏长吁一口气,意味深长道:“可本宫最讨厌的,是这座看似繁华,实则是阴冷囚笼的皇宫。”

    这看似繁华的锦绣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而她,只是一只被豢养的金丝雀。

    是夜,萧崇陷入了云雾缭绕的仙境。

    有一美人在跑,裙摆飞扬,轻纱似的白雾,丝丝缕缕,如烟如尘,融于袅袅烟色中。

    忽而,纱幔覆在他眼前,影影绰绰,窥见她媚而不妖的笑,混着奇谲瑰丽的天光云影。

    回眸一笑,颠倒众生。

    那是晏晏,他的晏晏。

    伸手,想要抓住那一抹倩影,她却巧妙躲开了,银铃般的笑声萦绕于耳。

    他恼了,一把扯开眼前纱幔,强硬拉住她那截如雪皓婉,将她搂在怀里。

    “还逃?你能逃去哪儿?”

    晏晏只眨了眨眼,灵动的眼眸泛着涟涟柔情。

    正当他想吻上时,她变成了一只凤凰,逃离了他的怀抱,扶摇直上,最终飞出了这座宫,翱翔于九天苍穹。

    他万分惶恐,无力地伸手,想抓住,却是徒劳。

    心中似是被划了千万道口子。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萧崇骤然惊醒,冷汗涔涔。

    见太子神色不善,金福跪地道:“奴才该死,方才看殿下似是被梦魇着了,便自作主张……”

    萧崇烦躁挥手,示意金福退下。

    原来,是梦一场。可他,已不是第一次做这个梦。

    她的存在,就像一场旖旎又绚烂的幻梦。

    “晏晏……”

    心头燥热,只两个字,念着却是柔肠百转,一种难以言喻的缱绻。

    晏晏啊,总令他患得患失。

    转眼,晏晏已及笄。

    春去秋来,又入隆冬。

    这半年来,萧崇对她愈发肆无忌惮,不是传唤她去东宫,便是亲自进宫,竟是一日也不愿离了她。

    夜夜春宵帐暖,颠鸾倒凤,她迷乱纵欲,任他予取予求。

    季冬时,大端皇帝,再一次重病不起。

    承明殿内,一室如春。

    皇帝卧床多时,早已形如枯槁,他示意想要起身,萧崇急忙去扶,可是废了好大的劲,他也直不起身。

    最后,唯有半倚在床上,叹道:“皇儿,朕怕是熬不过这个冬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