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萧崇在湖中浸泡大半日后果,皇帝陛下龙颜大怒,身体恢复后,把她摁在龙床上狠狠肏弄了三天三夜,逼她一次又一次哭饶说不敢了,直到嗓子都哭哑。
眼瞧着夏日将要过去。
巍巍宫阙,晏晏整日百无聊赖,唯有饮酒作画取乐,不过是一只被困于樊笼中供人赏玩的雀儿,只要她不飞出笼子,萧崇便随她闹。
她去武德殿探望过萧熔几次,如今他长得人高马大,日子过得很是闲适。有美酒佳肴,有诗书古籍,整日看书抚琴作赋,偶尔还练剑投壶,文武一项不落,甚至皇帝陛下闲暇时还会找他对弈几局。
他道,除了不能踏出武德殿,也无甚不妥,那些逍遥快活的闲散王爷也不如他。
晏晏想,确实不如,当今陛下的几个亲兄弟,除了他,都已身首异处了。
近日雷雨连连,惹人心烦。
长秋殿,乃晏晏母妃生前所居,早年荒废,前些日子刚修缮完。
香炉青烟袅袅,晏晏静坐于长秋殿花窗前抄写佛经,崔光霁在廊下作画,身边只有若竹与若梅侍奉,一如当年凉州崔府。
“光霁,我最不喜夏日。”抬眸望了眼那急风骤雨,晏晏感叹道,“母妃去世那日,便是这么一个雷雨交加的夏日。还记得那夜很黑,风也很大,窗坏了,嘎吱嘎吱响了一夜,我就在床边怔怔坐了一夜。”
她诉说心事时,语调轻柔却也冷淡,如幽幽深谷中悄然绽开的兰花,有种难以言说凄美感。
崔光霁面无波澜,手中执笔作画,正绘着一棵挺拔苍松。
“直到天亮,我才感到冷,原来自己浑身都被雨水打湿了。可真冷啊,这世界冰冷一片,能给予我温暖的人,再也不在了。”
崔光霁于她而言高洁如雪,晏晏喜欢跟他倾诉心事,心中有感而发时,只想着能有那么个人静静倾听。
“这个尸骨累累,污秽不堪,满是血泪的宫闱,真真令我感到厌恶。”她手下笔势加重,在字帖上划出狠狠一道,那一笔黑墨触目惊心,过于浓烈,毁了原本娟秀整洁的簪花小楷,“幼时瞧见母妃死去的模样,我便长叹,情意二字最易被辜负,是以,还是凉薄些好。”
“姐姐,你心乱了。”
晏晏看着那被浓墨毁去的字帖,叹息,“罢了,重写。”
近日总梦到母妃死去的场景,那阴晦的雨,那悲伤的呐喊,似要将她淹没,她肃然抄写佛教,一手簪花小楷,只求一个静心。
不同于萧崇的肆无忌惮与无所畏惧,她敬畏鬼神,信世间因果报应。
她身上的罪,罄竹难书,乱伦,通奸,淫逸,麻木不仁,乃至弑君。
死后,定会堕入万劫不复的阿鼻地狱。
一卷佛经抄完,她吩咐若竹取来火盆,“焚了吧。”
崔光霁收起画卷,道:“这图也一起焚了吧。”
“这山水图如此绝妙,你可是耗费了半月精力才画好,焚了可惜。”
他淡然道:“让故去之人,看看这山河美景。”
晏晏心中动容,亦向往之,“将来,我也想看遍大端的山河美景。”
相信那一日不会太远。
崔光霁前脚刚走,便有宫人通报,皇帝陛下正往长秋殿赶来。
御驾至,见他丰神俊朗,满面春风,晏晏便觉着心烦,明明外头下着暴雨,他却干净整洁,连衣角都未被打湿。
“这时辰,皇兄不该在执政殿看折子么?”
他道:“想你了,唤你来执政殿伴驾,你又不肯来,那我只好亲自来擒你了。”
二话不说便将她横抱起来,晏晏一惊,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听闻你给萧熔送去了不少衣裳,这还未入秋,你就提前备好了,对他还真上心。”
“毕竟是手足至亲。”
“那我呢?”
“至亲至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