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妃回到父皇耶律德光处,由于体内吸取了敬伯齐和张敬达二人的功力,全身燥热,到晚上更发作的厉害,衝动无法抑制,只得抱起耶律德光疯狂做事。耶律德光被折腾得筋疲力尽,还是满足不了梅妃的淫性。梅妃见父皇无力招架,便叫宫女熬了一碗人参汤,又泡了一大杯淫茶,耶律德光喝后,体力大增,二人颠鸞倒凤,战个不休,直到天至黎明,才算玩到尽兴。父媳二人倒头便睡,睡了一整天也没睡醒。
傍晚,皇后在禪房里依旧敲着木鱼、数着佛珠,她目光暗淡,心如止水。
一会,一个贴身宫女悄悄地走近皇后身边,耳语道:“皇后娘娘,据线人来报,敬夫人腹痛厉害,怕就是今夜。”
皇后微微一震,吩咐道:“传医官韩保升。”
及至三更天,皇后带着医官韩保升和两个宫女,匆匆赶到了死牢。守牢头一见皇后要进死牢内,便阻止道:“啟稟皇后娘娘,传梅妃懿旨,非皇上和梅妃亲临,任何人不得进入牢内。”
韩保升大怒,吼道:“混账,怎么说话呢?是梅妃传皇后娘娘懿旨!”
原来太后、皇后可以传懿旨,妃嬪是没有权力下旨的。
牢头一听,自知失言,忙跪下叩首道:“皇后娘娘恕罪,小人一时失言,望皇后娘娘海涵。”
皇后道:“本宫不会怪你的,快起来吧。本宫今来,是给这些死囚送断头饭而已,这些死囚明早就要上路了。”
牢头赶忙打开了牢门,皇后叫宫女留下一筐酒菜给牢头和几个卫兵们分享,另一筐带进牢内。牢头接过酒菜,一番道谢后,就跟几个伙计去享用了。公主一行人就此进入牢房内。
皇后进去一看,敬夫人正要临盆,痛得在地上不停地滚动。敬伯齐一见皇后来了,急忙哀求道:“公主,救救我家夫人吧!”
皇后点头示意了一下,韩保升则忙着给敬夫人接生。
敬夫人生的是双胞胎,一对男婴。孩子一生出来,韩保升便给轻轻地扎了一下银针,孩子就安静地睡着了,不再啼哭。
敬夫人生完孩子,皇后说道:“孩子初生,不能没有娘,本宫就把夫人带走吧。”
敬夫人回道:“公主大恩,我夫妻二人永世不忘。请公主把孩子带走,我只求孩子活命。我不能走,我一走官兵会四处捉拿,天下虽大,我一妇人家,能躲到哪,我还是留下陪着伯齐一起上路吧。”
皇后也没别的好办法,敬夫人说得也有道理,眼下能救出孩子就是上上策了。
敬夫人又请求道:“公主,民妇还有一请求。待孩子长大了,给他改个姓吧,不能再姓敬了,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公主略一沉思,说道:“夫人,依本宫看,改姓还不如把敬字拆开,兄长姓苟,弟弟姓文,以后若是兄弟俩走散了,也知是一家人,夫人看如何?”
敬夫人连忙说道:“公主,如此甚好,我夫妻二人在黄泉路上也能闭眼了。”
韩保升把两个孩子放进筐内,盖好棉袄,跟在皇后的身边走出了死牢。
皇后一走,敬夫人便用一件衣服塞进衣内,绑在肚子上,看起来像还在怀着孩子呢。
皇后拿出一百两黄金,交给韩保升,吩咐他日夜兼程,把孩子送到滎阳一亲戚家中扶养。
第二天早上,敬夫人思子心切,一头撞在牢墙上,自己了断了。敬伯齐一见夫人离去,也不想等死了,跟着一头也撞在墙上,随夫人而去。张敬达在隔壁死囚牢内,透过栅栏,见敬氏俩口都自尽了,也一头撞在牢内柱子上,自栽了。石敬瑭得知后大怒,没有机会污辱他们了,于是就命士兵将这三人尸体悬掛起来,示眾三日。一时间,北方敬姓人家尽皆逃难,纷纷涌向江南,逃不走的敬姓人家不得不改名换姓。
其实,最为难的还是桑维翰。杜重威早已把东都汴梁整理停当,只等新皇前往临朝。杜重威催促了五次三番,也不见皇帝石敬瑭有丝毫动身的意愿。桑维翰心里明白,皇上是牵掛着梅妃,没有梅妃陪伴,哪里也不想呆。可是耶律德光就是赖着不走,看来是对梅妃用情太深太专,全然忘却了契丹国的万里江山。桑维翰更为害怕的是,每到晚上夜深人静之时,梅妃兴起时,总爱大叫大喊。桑维翰怕的是万一被皇上听见,梅妃不是在护卫父皇的安全,而是跟父皇作乐寻欢,那自己的性命也是彻底完蛋。
桑维翰蹲在太皇耶律德光的寝殿大门前,不敢走开,他防的不是有贼人威胁太皇安全,防的是皇上不时会来给太皇请安。一旦皇上来了,桑维翰一边把皇上挡在外面,一边忙着给梅妃报信,提醒梅妃要时时防范。
晚上,桑维翰照旧在太皇殿门外转悠。因为初冬的晚上天有点冷,桑维翰为御寒就不停地啜着小酒。桑维翰正百无聊赖之际,忽然有人从背后在他肩上轻轻拍了一下。桑维翰吃了一惊,回头一看,原来是前朝宰相冯道。没等他开口,冯道便说道:“军师,可否进一步说话?”
桑维翰见是前朝元老,忙应道:“丞相光临,小辈安敢称大,请到屋内一叙。”
二人进入偏房里坐定,桑维翰立命下人备上酒菜。桑维翰说道:“先生不辞劳苦,远道而来,敢问先生何以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