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陈摶急忙上前施礼说道:“师太,请听晚生一言。我方此来少林目的是如何处置麻壳籽,不是比武杀人。常言道先礼后兵,不若我方先与少林理论一番,再动刀兵不晚。”
“阿弥托佛,善哉善哉!陈道长如此深明大义,足见后生可畏。花师太,酷署之季远道而来,来者都是客,老衲当好生招待,师太当好生歇息,何必动怒?”宏泰方丈没等陈摶的话说完就出来答话了。
“哈哈,方丈大师,好一派谦谦君子之气,当日在雁门关外,你怎么那么不君子呢?”峨眉师太讥笑道。
“阿弥托佛,出家人不打誑语。老衲从未去过雁门关外,师太何有此说?”宏泰方丈回道。
峨眉师太不屑地说道:“老道本以为方丈乃一世高僧,自是德高望重,言行遵本,正大光明。但以方丈今日所言,也不过徒有虚名!”
宏泰方丈倒显得十分的平静,看起来心如止水,身如大树盘根。方丈上前向峨眉师太拱手行礼道:“师太息怒,老衲所说皆是实情,岂敢戏弄天下英雄。老衲也是近几日才听说麻壳籽之事,传说老衲在雁门关外夺了麻壳籽,谣琢之言,断不可轻信。”
“陈道长,听见了吗?你方才不是说过先礼后兵吗!”峨眉师太气愤地问道。
陈摶见宏泰方丈说话时平心静气,毫不自愧。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眾目睽睽之下,一个大活人,怎么耍起无懒,还竟能如此淡定?陈摶好一番纠结,也想不出个头绪,便说道:“师太,晚生平庸,不懂世故人情。今日之事,还望师太掌控大局。”
“方丈大师,老道先与你摆个规矩。陈道长说过,我等此来是为麻壳籽,不是为开杀戒,双方动起手来为免伤及更多无辜,不如单打独斗。方丈乃当世高僧,若老道不自量力,独自与方丈对阵,当有损方丈威名。今我方出五人,依次与方丈切磋,五人不得同时上阵。若方丈赢了我方五人,那是我方学艺不精,甘拜下风,麻壳籽当属少林,若我方五人中有一人取得侥倖,少林当交出麻壳籽,不再他论。”峨眉师太设计道。
宏泰方丈无奈地说道:“阿弥托佛,老衲今日是不敢不从,不然天下英雄岂肯放过少林。险中求胜,老衲恭敬不如从命。”
见方丈与花师太说好了规矩,陈摶便上前说道:“晚生不才,斗胆先向大师求教两招,望大师见谅。”
陈摶抽出华山剑,当即使出“梅花三剑”,剑招剑势都跟他在雁门外之战毫无差别,宏泰方丈以少林功法“剑思归客”相迎,破了陈摶的剑招,也消解了陈摶的剑势。陈摶丝毫没有感觉到方丈的功力,只觉得方丈不过是顺势所为,反而是让陈摶把梅花三剑的功夫发挥的更加彻底。陈摶再施“兰花四招”,方丈以“人剑合一”相敌,陈摶才明白他的“兰花四招”还可以更加精妙。陈摶迅即提剑向前,突施“竹林五步”,方丈展开双臂,以少林绝技“化敌为友”相对,陈摶突然领悟出他的“竹林五步”太过直白,技法应该再多变一些。
陈摶正在思忖着他的剑法,转念一想,不禁大惊失色。他不再向前攻击,反而后退三步,收剑鞠躬一拜,说道:“大师,等等!”
陈摶转身向峨眉师太说道:“师太,此事果真藏有蹊蹺!雁门关外的方丈恐另有其人!但个中详情,晚生并不明白。”
峨眉师太大怒,“胡说!难道少林有两个方丈不成?莫非你华山与少林暗通勾连,欲要欺瞒天下英雄?”
陈摶苦恼地摇着头,暗自感叹道:“分明是一个人,为什么他们的剑法、剑势、功法判若两人?若说剑法、剑势可以变更,那功法自是不可隐遁。”
正当陈摶苦恼之际,人群中传来一个年轻后生的声音,“师太,看来陈道长是有意为少林开脱。且不论华山与少林是否有底下私情,单就陈道长一面之说,欲要少林脱责,但想以白詆青,岂不欺人太甚?”
眾人一看,原来是柿园学堂的年轻学子盛勇。盛勇看到宏泰方丈与陈摶对阵后,面红耳赤,好象偷东西时被人现场促住一般,脸色红的难看,盛勇暗自惊喜,知道自己得手,便要强行出头。
峨眉师太见有人出头,也是求之不得。毕竟多一个人出来,宏泰方丈的功力就会多消耗一些。其实,峨眉师太早有自己的准备,她在峨眉山早已闭关练成了峨眉暗器“四环飞标”。她盘算着天下武林群雄,虽说个个功夫了得,但在少林方丈面前,无人可以取胜,只有她用暗器突发伤人,才是少林方丈的剋星,只要是她自己打败了方丈,麻壳籽自然就得归峨眉了。
盛勇一招“饿狗扑食”,扑向宏泰方丈,接着使出柿园学堂的看家本领——“恶狗掏心”,一拳便把宏泰方丈打倒在地,宏泰方丈口吐黑血,倒地不起。
眾人一片惊呼。
盛勇正待上前再出重技,陈摶急忙赶上,飞起一脚“横扫千军”,把盛勇踢翻了几个斤头,陈摶接下一招“风火雷神”,把盛勇打得鼻青脸肿。
陈摶对峨眉师太说道:“像柿园学堂盛勇这狗仔子如此稀松的武功,就能把方丈制服,内中必有隐情,望师太三思。”
峨眉师太面对如此情景,也一时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