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但彼此心知肚明,秦太尉一见乐康就裤裆发紧,有龌龊心思不是一天两天了。

    乐康自然知道,是要他陪秦沛上床。

    乐康的心彻底冷了,连自欺欺人的假象也没办法再继续“我还没把自己当男妓……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女子还能托词怀孕,男人间睡就睡了,你也不会少块肉……再说,就算你是女子,我让你去,你就得去,怀了野种,那就打掉……反正此事干系重大,由不得你想还是不想!”

    ……

    “你哪怕是还有一丁点爱我,这次便放过我吧,你要我当牛做马都可以,算我求你了。”乐康垂死挣扎。

    “爱?我什么时候说过爱你?”李晸像听了个低劣的笑话,不屑的嗤笑出声。

    “一直养着你,是因为你这独一份儿的皮囊还能入我眼,知情识趣还听话,比起那些下贱的宫女太监更得我欢心……你若真把自己当回事,不听差遣,那王府也留不得你了!”

    是啊,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谈爱。

    从年纪尚幼时到金乌王府,到现在长大成人。

    极度渴望爱的乐康,病急乱投医。

    起初他把他当友人,再后来知道他是亲人,最后以为是爱人。

    但,他错了。

    在李晸眼里,他不是他亲人,异族贱种并不配。

    他不是他友人,他不需要朋友,他只要臣服在他脚下的拥趸。

    更没把他当过爱人。

    他不要爱,他不懂爱,他谁也不爱,他也不想爱。

    他只爱他自己。

    年幼时得到过父母无微不至、不求回报、没有附加条件的爱,乐康是尝过爱的滋味的。

    他隐约知道,他只不过是李晸茶余饭后的消遣,只是求生的欲望让他故意忽视,不敢深究。

    活在谎言里,骗自己,不管外界如何诋毁、厌恶、唾弃他,起码他有独属于自己的那份友情、亲情、爱情。

    这是他的救命稻草,他不敢松手。

    但,终于,最后的一层窗户纸被捅破,他可以不用再自我催眠、自我陶醉、自我欺骗。

    解脱了。

    在昏迷的前一刻他轻松地笑了,他又变回了雪哥儿,娘亲,雪哥儿尽力了,雪哥儿终于可以来找你和爹爹了。他实在太想念爹爹娘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