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杯青梅酿下肚,乐康已趴在桌上睡着了。
阿平小心翼翼的把公子挪到床上。
公子这么高的身量,怎么着么轻啊。
阿平无奈地叹了口气。
除夕之际,灯火万家,给暗血长流、冷硬残酷的大李国都,都染上几分难得的温情。
稚子期待着即将归家的父亲,新妇期待着新生命的降临,老农期待着瑞雪后丰饶的年程,
只有乐康,期待着死亡。
阿平这几日都睡在公子卧房外间的软榻上,他怕公子哪天晚上不生不息的就走掉了。
如果这真是公子所期待的选择,他起码要送公子最后一程。
“唔~嗯唔~”
“公子?公子?”叫了两声没人回答,只听见卧房内痛苦的呻吟。
“唔~嗯~呜呜~”乐康像个蚕茧似的蜷缩成一团,捂着肚子,在床上扭摆。
“公子?公子你怎么啦,公子?”
“雪哥儿肚肚疼,呜呜~雪哥儿要娘亲,呜呜呜~”醉梦中的乐康,思念着他的守护者。
“公子,你忍一忍,我去给你叫大夫……”大年叁十,驻府的大夫告假回乡,阿平只能去府外碰碰运气了。
“娘亲~呜呜呜~我要娘亲~”
看着在床上难受得翻来覆去的公子,阿平想,还是先把“娘亲”找来安慰安慰公子吧,自己才能放心的去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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