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后,年才算真正过完了,金乌王府里又回复到正常的平静,小厚终于有时间开始她的缝衣大计。

    庚哥除了护卫服,私下的常服大都是思思做的。

    时而看思思夜里挑灯穿针引线给庚哥做新衣,虽然大刘完全不在意,但小厚觉得:别人家男人有的东西,自己家男人也得有!

    这日便告了假,约了好久没见的四秀一起出府买布买针线。

    来到曾经住了几年下人房舍外等四秀。

    “哟~这不是我的亲亲小猴子嘛,出落得越来越标致了啊~”眉眼英气,大步流星大大咧咧的女人发现了等在道边的小厚。

    “来来来,别害羞嘛,抬起头给金花姐好好瞧瞧~”金花是身量高的女子,抬起小厚的下巴,才能看清她的脸。

    “嗯……眉眼长开了,也白了……看来公子把你养得不错嘛!哈哈哈哈哈……”女人看到眼前长大了还是跟个小孩般害羞的女孩儿放肆的笑了。

    “都是定亲了的人了,还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以前在伙房的时候,金花最爱逗这个爱脸红的小家伙了。

    “来这干嘛啊?看你金花姐我啊哈哈~”

    “我等四秀”小厚嗫嚅。

    “那个小妮子啊,够你等呢,磨磨蹭蹭小乌龟似的”

    “没事的,我们说好了一起上街买东西去”

    “买些什么呢”

    “布和针线,就在留金坊那儿有家布店”

    虽然金花看起来和别的女子都不一样,总是一副浑不在意洒脱大笑的模样,可小厚莫名的很信任这个爱笑的大姐姐,总愿意和她说些有的没的。

    “留金坊啊,我正好也要去呢”

    “去干吗呀~”小厚总容易在金花面前卸下沉默的面具,变做天真好奇的小孩子。

    “去迎福客栈托人给老家带封信”金花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平静的面容是女子少有的俊朗。

    “那我帮你带去吧,正好顺路”以前金花姐常常在背后帮她,小厚后来才知道,圣贤书说过,人要知恩图报,顺路带个东西,这点小忙不在话下。

    金花斜靠在墙上,半晌没回话,腾空的脚碾着石板缝中冒出的一颗黄绿的杂草。

    在权贵的镇压下挣扎求生,谁还不是棵杂草呢。

    抬起眼,金花面容肃穆的盯着小厚眼睛,轻轻的说了句“好”,像是胸腔里的闷响,不似她平日的清亮。

    “迎福客栈,找柳萧萧”掏出怀里的信封,递给小厚,转过身,一言不发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