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更南边一点地方才会以“阿x”这样称呼亲密的人。
这样独一无二又带着亲呢的称呼,一下子就拉进了他们的距离。
陈卯卯点点头,问他:“哥哥,那我是叫你阿寅还是阿宵?”
陈宵寅愣了一下,突然笑了:“你当然要叫我哥哥,或者,阿哥也行。”
陈宵寅本身就长得英俊,笑起来更是好看到令人移不开眼睛。
陈卯卯脸皮微烫着移开目光,暗骂自己是条不争气的颜狗。
阿哥太土气了,又不让叫他名字,那还是哥哥好听。
陈宵寅说,爸爸让他先来山城玩几天,和陈卯卯多熟悉一下,再把她接去榕城。
他说,本来以为王阿姨已经跟你说过了。
陈卯卯想了想,用一种很乖巧的、理解的语气说:“妈妈最近太忙了,我都没怎么见过她呢,应该是忘记了吧。”
陈宵寅有些意外,只好说:“原来是这样啊,那我这样上门算是打扰你了。”
两人又说了一些无聊的车轱辘话,陈卯卯觉得这位哥哥有点无趣了。
冷气并不充足的屋子里,原本陈卯卯一个人是刚好保持凉爽的。
陈宵寅进来之后,冷气就开始不太够用了。
陈卯卯看着他后背上湿了一团的T恤,和他用纸巾擦了两遍不断流汗的鬓角,突然间福至心灵地问他,要不要先去冲个凉,出来之后会舒服一点。
陈宵寅点头,从行李箱里面拿出了换洗的衣物就进了卫生间。
陈宵寅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面色有点不正常。
陈卯卯细心地察觉到了,她以为是花洒的开关不灵敏导致的水温不合适。
合适的水温?不存在的,左拧一点就烫死个人,右拧一点冷死个人。
她看见他的头发还没擦干,湿漉漉地往下滴水,于是拿了一张新的毛巾给他。
陈宵寅擦着擦着,也没怎么说话,只是面上的不悦越来越明显了。
陈卯卯觉得他莫名其妙。
等陈宵寅擦完了头发,他将打湿了的毛巾放进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
“阿卯,你的内裤几天没洗了,在洗手台边上都已经堆了叁条了。”
哥哥皱着眉头责备她,用的是很直男的、长辈一样的说教语气。
在教训陈卯卯这件事情上,陈宵寅和她亲爹、她亲妈一样,从来都直来直去,不懂得维护小姑娘家脆弱的自尊心。
陈卯卯的脸一下子红透了。
她……确实是好几天没洗了……
反正妈妈又不在家,他来得那么突然,谁会想到洗手间还有没洗的内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