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恨她,可是下一步动作却是别过她的下颔,颤抖着吻上她的唇。
或许那并不能叫吻,更贴切的形容该是撕咬。
许眠欢呜咽一声,他的齿咬上她的唇皮,他的舌叩过她的牙龈,他的舌尖压着她的舌根,强势顶进她脆弱的上腭,在她的口腔深处卷满他的气息。
交缠的津液搅出湿漉漉的血腥,极致的疯狂游弋在窒息的吻中,一声声的喘息破碎在黏腻的唾液里,许眠欢恍惚觉得,他像是在用舌头强奸她。
就在许眠欢以为自己要死在这个吻里时,宋溺言兀地松开对她的掌控,抵着她的额剧烈呼吸,鼻息尽数蒸上她的眉眼,许眠欢逃无可逃,被迫直视那双桃花眼里汹涌着的爱欲与绝望。
许眠欢嗫嚅着喊他的名字,宋溺言闻言怔怔地凝着她,鸦黑的长睫落下,阖住他眼中的澎湃和失控。
她看到眼前的少年长吁一口气,随后她的手腕被他攥紧,腰间抵着的那柄刀在慢慢远离她。
许眠欢天真地以为这是他平静的信号。
直到她被他拖上轿车后座,直到少年的身躯压上她。
直到他的刀抵上她的喉咙。
坐在前座的司机抬起头,后视镜里清清楚楚映出后座发生的一切,他也只是稍抬眼皮,随后沉默地拉开车门,自己下了车。
为宋家这位少爷卖命,首先就要学会闭紧眼和封牢嘴。
许眠欢认命地闭上眼,主动张开腿,宋溺言却没有抚摸她的腿心,而是指节一动,抵在许眠欢颈间的匕首开始缓缓游走。
车内微涩的灯光为少年白皙的侧容搭上一晕薄薄的黄,他握刀的手势都淋漓着一种慢条斯理的矜贵,他弯起眉眼,是一个温柔又悚然的笑意。
冰凉的刀锋从少女光洁的额头开始,轻轻抚摸她的眉,她的鼻,她的唇,她的颈,她的肩。
宋溺言俯下身,趴在她身上时脊背隆起,这是一个可以用野蛮来形容的姿势,他像是想把自己的肉缝进她的皮,融在她的骨髓里。
他绵密的吻落下来了。
他的刀像一个试探者,少年的唇瓣追随着刀尖亲吻,匕首划过的感觉微硌,而嘴唇亲吻的感觉又是细碎的痒,许眠欢煎熬在刀尖与吻里,恐惧偏偏要与隐晦的暧昧缠绵,她几乎要被折磨疯了。
宋溺言沿着刀尖拭过的方向,从女孩的额角吻过脖颈,一遍又一遍。
她好害怕,连阖拢的眼睫都在颤抖呢。
宋溺言静静看着她,忽地张唇,隔着眼皮亲昵地含住她的眼珠。
许眠欢抖了一抖,能够很直接地感受到他的舌头在把玩她的眼珠,潮湿的舌苔对着那可怜的右眼珠顶弄,挑含和吸吮,她闭着的眼皮都被濡上湿润的晶莹。
她忽然间生出他要把她的眼珠吸出来的错觉。
许眠欢颤得更厉害,就在她恍惚间真的以为自己的眼珠要被他吸出来时,宋溺言突然收回舌,放过了她的眼眸。
原来是他发现了更加有趣的东西。
许眠欢今天穿的T恤是暗红色的,这一件还是夏简同款,许眠欢早上欢天喜地地换衣服时,完全没有料到这件T恤的结局是被宋溺言用刀慢慢割破。
割下的布料是红色的,少年的指是冷白的,于是浓稠的艳色竟将他的肤色衬得更加白皙。
他的动作很慢,红色的衣料缓缓从少年的指间脱落,像失温的烈火尸体,像一尾尾颓死的红蝴蝶,像凝成形状后欲谢的糜烂血液。
他像是在执行一项神圣的仪式,而她是神明的供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