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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眠欢起身的第一秒,宋溺言就已经醒来。
他平静地倾听她,倾听她紧张的呼吸,倾听她小心翼翼的抬步与落脚,他闭着睫,光靠听觉就可以窥伺她的所有。
宋溺言想的很简单,她偶尔的反常让他很感兴趣,他又不是什么发情狂,宋溺言早就腻乏那连日的做爱。
许眠欢没有胆子也没有方法从这里逃走,她赶夜起来,要么是为了寻找爬出去的方法,要么就是故意在他面前露出马脚,借此试探他。
宋溺言懒洋洋地半阖着眼,兴致盎然地回忆许眠欢的每一个眼神和每一句话,他记得许眠欢第一次让他呼吸窒住的瞬间,那时她抬起眼,满溢厌恨地看着他,只此一眼,注定未来的轨迹。
他不急着去找她,她今晚的试探取悦了他,宋溺言决定给她一个短暂与他分开的机会,他也想看看她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可是窗外沙沙的风声刮入他的耳畔。
宋溺言眼皮一跳,顿时想到许眠欢身上那单薄的一件衬衫,他揉揉额角,有些遗憾地下床。
许眠欢此时仍坐在大门外的台阶上,任由晚风从敞开的领口灌入,她应该感觉到冷的,可她像是失去体感一样,惟一的念头是默数着时间。
在许眠欢认为最不合理的时间里,她听见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响。
他不是十分钟之内到来的,也不符合“迟迟”的范畴。
晃神间,宋溺言已经立在她身前,少年身姿颀长,他踩碎了那一地倾倒的月色。
他沉默地看着她。
然后他慢慢蹲下身,在与宋溺言四目相对的瞬间,许眠欢的脑海里迅速跃出无数句她早就想好的回答,可他探出手,把她抱入自己的怀。许眠欢只听见他说:
“是不是很冷?”
许眠欢倏而绝望。
她第一次看明白,原来他们对彼此都了如指掌,许眠欢的下巴搁在他的肩头,这个角度使她无法仰起脸,许眠欢突然发现,
她看不见月亮了。
不过无关紧要。
许眠欢想,无论如何她都是要逃出去的,她在高考的年纪,怎么能被永远困于情欲与清醒的循环里?
她要高考,她要学习,她要追求灿烂和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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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欢的计划总结:试图预判宋溺言,却被反套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