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瞬间就冷下来:“你就写这么点?”
许眠欢觑一眼他明显阴沉的脸色,安抚性地赔笑几声,重新拿起笔,撑着脑袋想了想,在后面补充着写下“宋溺言喜欢在床上哭”。
这个答案让宋溺言又气又恼,他红着脸瞪许眠欢,嘴硬地不承认:“你胡说。”
许眠欢于是冷笑出声,毫不留情地拆穿他:“是吗,昨天还在床上哭的人是谁我不说,有人之前爽翻了还喊我‘姐姐’哦。”
第一次的时候她就发现了,他那时被她绑住手脚困在她的身下,唇齿里不断碾出恶毒的字眼来骂她,如果他没有爽到泪意都潮湿了眼罩,许眠欢估计会真以为他半分快感都没有。
她记得很清楚,第一次那天宋溺言边骂边哭,边哭边射,许眠欢几次想要摘下他的眼罩,仔细看看他那一副泪眼婆娑的模样,所幸最后忍耐住了这幸灾乐祸性质的冲动,顺利地逃之夭夭。
不过他此时的羞恼是在许眠欢意料之外的,她本以为宋溺言这种人天生就不会存在赧然和窘迫这两种情绪感知。
原来是她忘了宋溺言是高傲的,自矜使得他红了双顿,许眠欢觉得新奇,她得寸进尺地故意凑到他耳边装哭,宋溺言则忍无可忍地伸手想要拉住她的马尾,许眠欢却眼疾手快地及时逃开,冲他比个鬼脸,然后撒腿就跑。
女孩扬起的裙摆恍若一尾自由的鱼,稚嫩情侣嬉闹着追逐的画面宛如青春电影的结尾,那天的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少年最后捧住女孩的脸,在初秋的月亮下面与她接吻。
这一年秋天似乎比盛夏还要热烈。
宋溺言后来再没见过那样明亮的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