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仍是谦和有礼,一派文雅风流,仿佛不介意她对他干过那些混账事,但阿昭就是敏锐的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悄悄发生变化了。
好比过去杨烈虽重视礼节,断不像此刻这般,眉目疏冷,眼神淡漠,站在离她很远的地方。
阿昭倘若寄人篱下过,她就能准确形容出杨烈如今心境:亲戚家穷小子一朝飞天,再也不必仰人鼻息,既然扬眉吐气了,不用看人脸色,自然无需奉承主人家。
“这是紫玲果,”阿昭跨前一步,将手腕处的竹篮摘出来往前送,那深紫色小果子,新鲜水灵,饱满可爱,果香四溢。
杨烈掠过阿昭,有一瞬双眼不知怎么放,他接过果篮,尽量装作从容,说道:“姑娘有心了,怎好劳烦你,姑娘对在下早已仁至义尽,以后不必如此了。再者,本该由在下拜访姑娘,只是今日突关在即,一直不得闲,还望姑娘莫见怪。”
“你又要突关?恭喜。”阿昭抓到一句重点,俏脸不掩惊喜之色,打从心底替他高兴。
杨烈颔首,矜持的“嗯”了一声。
两厢无言,沉默得让人感到尴尬,阿昭亦因心中梗着那件事,不好过于热情,欲要离去同样舍不得。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关于那天的事,应该给你个解释的......”便把采紫玲果遇见魅猩之事,简化说了一遍。
杨烈听完,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在下应该主动关心姑娘,奈何,奈何总不好开口......”
他说的乃是实言,再者自己并没把阿昭放心上,忙起来更忘得一干二净。
“反正,反正你晓得我不是故意的就行。”阿昭红着一张俏脸咬了咬唇,臊死她算了。
踌躇片刻,她鼓足勇气说道:“既然讲了就没事了,咱们还像以前一样玩耍,你好久没给我讲故事了,今天给我讲吧?”
这......
杨烈面露为难。
想起过去给她讲故事两个时辰不带停,他感到舌头隐隐作痛,每个细胞都在抗拒,商量道:“改天?”
感觉到面前的女孩子猛吸鼻子,已经快要哭出声,杨烈头皮一麻,妥协了:“那晚上,凉亭?”
阿昭立刻阴转晴,笑出两只梨涡,圆脸甜美可爱,语气欢快:“一言为定,我煮茶等你,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