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厉偌清失势,萧衍有的是机会抢走夜弦,所以他听从了商颜的计策开始搅局。
只是世事无常,萧衍没想到的是夜弦会因为绯闻和网络暴力出现了崩溃的前兆。
厉偌清告诉他,夜弦有精神病。
好不容易给她安排的新团出道演唱会,她完全融入不进去,彩排频频失败甚至无法与人交流。
萧衍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他想趁着这个机会成为夜弦的依靠,厉偌清回家争家产去了,他有大把的时间来取代他。
“要不………你进来坐坐?”
原本送夜弦回来的萧衍在听到这句话时,心中的情绪早已翻滚成浪,他表面波澜不惊顺势跟着夜弦进了公寓,大门一关,一切都发展得很顺利。
商颜给萧衍发了几条信息都没得到回复,正想给他打电话沉九又端来了热乎乎的中药。
这中药味浓烈得让商颜都忍不住屏息,喝了大半年他还是接受不来,强行灌了一大碗后非逼着沉九打开所有的窗户透气。
这玩意儿不仅难喝,还苦得他睡不着。
总统套房两百平,四个房间,叁个卫生间,一个厨房,还带个远景大阳台,哪儿都有地儿睡,沉九偏偏就要睡在商颜的床上。
“爷,我检查了所有的门窗,该锁的锁,该封的封,这次绝对不会有图谋不轨的女人跑进来!”
沉九一边说着一边掀被子上床,坐在床沿上的商颜一时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要睡这里?”
沉九脱了外套,露出里面早就换好的睡衣道:“为了防止有坏女人爬爷的床,我决定贴身保护你!”
商颜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川字,沉九这认真的表情根本不是在开玩笑,他甚至还把随身的枪带了过来,睡觉都不忘扣在腰上。
“没必要,你去睡自己的房间好了。”
“那不行!我们这次出来没有带任何安保,我必须担负起少爷的生命安全,睡外面我不放心,这里不是京城要是出了什么事就完蛋了!”
商颜还想拒绝,可沉九却拍了拍枕头直接躺了下去,等调整好睡姿他侧过头满脸正经道:“有我在,爷放心睡,关灯吧!”
商颜按灭了灯,鬼使神差地也上了床,只是旁边睡了个男人,他实在不适应。
“晚安,少爷。”
“晚安…………”
沉九闭上了眼睛,短短五分钟,鼾声就起了。
商颜睡不着,躺在床上尴尬又无语,这贴身保镖当得,真是够贴身的,都贴到同一张床上来了。
这还是商颜第一次和一个大男人同床共枕,这滋味莫名其妙。
房间里只剩下一排昏暗的壁灯,也许是嘴里难消的苦涩,又或许是因为身旁睡这个男人,商颜失眠了。
一失眠他就烦躁,辗转反侧只能撑起身子靠到床头玩起了手机。
萧衍给他回了两条消息,告诉他自己正在照顾那只小懒兔,那只兔子生病了。
商颜没多问,只说让萧衍把握机会,趁早得到自己想要的人。他对着手机打字,不知不觉聊了好一会儿,都没发现身旁的沉九睁开了眼睛。
“爷,还不睡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商颜身子一颤,手滑的瞬间,他点错了图发送了出去。
商颜垂眼,手机的亮光只照亮了他的侧脸,强烈的阴影对比下,那张脸严肃极了,都带着些恐怖,吓得沉九睡意全无。
大半夜,同一个被窝,两个不同的男人面面相觑沉默良久。
“你屁股不冷吗?”
沉九回头,这才看到自己露了半个屁股在外面,被子被踢得凌乱。
他尴尬一笑,“空调足,不冷,我睡觉喜欢乱动,偶尔会露半个屁股的。”
“哦………那被子多给你一点。”
商颜分出自己的半边被子,沉九理了理重新盖好。
“爷,你还生气啊?”
“什么?”
“上次那个偷跑进来的女人啊,是我疏忽了,老爷突然给我打电话,我怕吵到你就出去接,结果没想到被她钻了空子。”
提起上次的事,商颜确实还在生气。
“这是你的工作能力问题,我难道不应该对你生气吗?”
沉九点头,侧过身子满脸愧疚,“爷,我清楚得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我不喜欢听保证,该罚的一样不会少,如果再出现上次的情况,以后你就不用再跟着我了。”
“嗯,我知道了。”
沉九受委屈一样,拉着被子盖住了半张脸,但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却还在看着商颜,那眼神像条衷心的小狗一样。
商颜来回看了他好几眼,他都这么盯着他实在惊悚。
“沉九,你不困了?”
“困,可我想等你睡着,我得保护你啊!”
商颜眯起了双眼莫名无语,也不知道刚刚是谁闭眼五分钟就开始打鼾,保护了个寂寞!
“不用,你睡吧,这里是萧衍的地盘,还没人敢来这里谋害我。”
沉九脸色凝重,他犹豫好久还是决定说出来。
“前几天老爷找我,他说想见你一面。”
听到这话商颜停下了动作,看向沉九的眼神里出现了震惊,但一转眼又重归冰冷。
“我有什么好见的,要我做什么事情直说不就好了,反正他也不想看到我。”
“老爷没说,不过好像和荔花苑有关,老太爷限制了那边的探视权。”
“荔花苑?是………祖母?”
沉九点头,一时间商颜心乱如麻,他一直知道自己有一个奶奶,小时候也经常能见到她,商决告诉过他,他的祖母得了失忆症,只能住在荔花苑让专人照顾。
因为宁钏的记忆永远只有叁天,她根本记不住自己还有个小孙子,商颜与她也没有多少感情,只觉得这个祖母很可怜。
但他的父亲对祖母很是关心,每周都会抽空去陪伴她,纵使她每次都不记得,作为她的儿子每一次见面都必须重新介绍自己。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商逸坚持了四十多年。
“爷,还是去一趟吧,老爷蛮急的。”
“我在休假,不想处理那些麻烦事,再说。”
商颜突然按灭了手机钻进了被窝,或许是对父亲二十多年不管不顾的恨意,他不愿意帮忙,也不愿意去见父亲,像个孩子一样呕气。
每一次都这样,商逸每次见他只是为了利用和要求,因为是亲生父亲,商颜从没拒绝过他。
他什么都有了,大权在握地位显赫,坐上了父亲被迫放弃的家主之位,却渴求不到一丁点父爱。
这一次,他又要他做什么呢?商颜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不管做不做得到,父亲对他也不会有任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