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vid唇角勾起，身体也放松地靠在了椅背上。

    “真是天真得可笑。”

    Sam懂了哥哥的意思，双脚甚至还搭在了面前的桌子上。他甚至掏出了怀里的枪，像是毫不在意般，对着白芷随意开了一枪。

    子弹擦着白芷脸侧的头发，又打穿了她身后的白袍子的耳朵，最后飞入她身后巨幅壁画上。他吹了吹枪口，似是有些遗憾：“哎呀，打偏了。”

    白芷吓得浑身瘫软，她身后的白袍男人原本拉着她的衣领，也被Sam这一下搞蒙了。他捂着自己的耳朵，嚎叫几声。电光石火间，Sam踹倒了桌子，David往前一扑，直往白芷去。

    不知道是谁先开了枪。

    总之室内已经真的玩起了让子弹飞的游戏，David一脚踢开了白芷身后已经中了几枪的白袍男人，将白芷拉起，护在身侧。

    他侧身开了几枪，又在己方的火力掩护下往回走。

    怀里的孩子啼哭不止，白芷吓得只能在男人的推动下往前移动。不知道从哪里飞出的一颗子弹，直直往她的胸口飞来。

    David反应迅速，掉转她的身体，用自己的身体接下了这颗子弹。

    子弹从他的背后射入，穿透他的胸腔，擦着她肩膀上的衣服掉到地上。

    “David！”是Sam的声音。

    他受伤了！

    白芷捂着他胸口飙血的伤口，吓得直哭。

    又走了几步，马上就要回到自己这边的保护范围。又有一颗流弹飞来，眼看着要打中白芷的大腿，David伸腿挡了一下，那枚子弹，直直地钉进了他右边膝盖，他闷哼一声，拖着那条伤腿，带着白芷往Sam那边走。

    Sam终于接手了白芷，David却已经站不起来了。他摔倒在地，嘴里吐出了鲜血。

    Sam把白芷交给了他身边的助理，又回头去拖David。

    火力太密集了，失去行动能力的David再次中了枪，那一枪正好打中了他的左脚踝，他连挣扎都没有，像是已经死了。

    白芷不敢眨眼睛，David已经送进了保护区。火力太密，根本转移不出去。他的身上有好几个血窟窿，都在流着血。

    她一边哭，一边用手去堵他流血的伤口，堵住这个没堵住那个。

    还是Sam的助理Nick撕开了她的裙摆，让她按着他胸口的伤，又给他扎住了腿上的洞。

    她只能抱着啼哭的孩子，压着David的胸口，不停说对不起。

    眼泪滴到了他的眼皮上，绿眼睛猛地睁开了，又吐出了一口血。他擦了擦嘴角，抬起那只鲜血淋漓的手给她擦眼泪。

    “别怕……”

    那手又滑了下去，白芷没有手再去接住那只手，只能任由它无力的跌落，发出“咚”的一声，又弹起再跌落。

    绿色的眼睛又闭上了，他的嘴里，胸口和双腿，都不停地在往外冒着血，一汩又一汩，烫的她手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