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玛又下雪了,城内的反抗愈演愈烈,以至于到后来,甚至有平民组织开始纵火焚烧起教廷相关的物业来。骑士团为了维护城内的治安劳累不堪,朗尼麾下的雷狼小队疲惫不堪,于是风狼及冰狼小队也纷纷加入了日常维护治安的工作。
切萨雷自然是这之中最为辛苦的一个,他已经好几天未曾好好休息了,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事情报上来,然而来自教廷和贵族的问责又会到骑士团,让他疲于应对。
由富美尔公爵所提议并且主导的贵族院马上就要通过了,切萨雷向奈菲尔表达了自己的意思,那便是同时也要成立平民院的建议。
“平民院?”奈菲尔惊讶。
“是,平民院。”切萨雷点头,“这是解决目前艾利玛现状的最好办法。”他脸上有疲惫也有那种深思熟虑之后的坚定与亢奋。
奈菲尔沉吟片刻,他点头说交给他办,便匆匆出了门。
切萨雷坐在椅中,心中多少有些忐忑,他要做的事情毕竟是推翻艾利玛教皇国百年来的传统,这必然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来自教会的压力,来自贵族的压力,也许会吞噬掉那一丝希望的火苗,可是只要有一点点火苗,他也要保护它。
他坐在椅中,想要暂时休息会儿,却忽然听到有人敲门,随后传来来自教皇厅的信使。
“什么事?”这种时候为什么还会有来自教皇厅的传信,切萨雷纳闷。他接过信件,打开一看,却多少有些意外——上面写着龙族的女王竟然怀孕了?!切萨雷皱眉,纵然那一夜他们没有发生过什么,但是对外而言,这必然是属于他与莱利尔的孩子。在这个时点发生这样的事,对目前艾利玛的局势势必会造成影响,只不过切萨雷此刻还无法判断这究竟是好是坏。
当女王有孕回到利刃宫的消息传到龙戈尔府中的时候,茉莉正端着一盘水果送到龙戈尔的房中。这些日在面对龙戈尔的时候,她多少有些紧张。可是龙戈尔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他一如既往的粗鲁的使唤着茉莉,甚至有时候更甚。茉莉说不清楚自己心中那股子有些烦躁的情绪是什么,只觉得每天想同他相见,却又在见面的时候,多少想要躲开他了——
“茉莉?”龙戈尔有些不耐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茉莉!”
“啊?啊……”茉莉意识到自己在发呆,连忙回过头,“啊……对不起,我刚才没听见您说什么……”
“……”龙戈尔有些没好气的看着那个迷迷糊糊的姑娘,“你专注点行不行?”他扬起手中的信件,“准备一下,我们去利刃宫。”
“是。”茉莉点头,她转身去龙戈尔的衣柜前,“要穿什么衣服吗?我替您准备。”
“就拿那件月牙白色的衬衫吧。”龙戈尔指着茉莉手边不远处的地方,“你也换一下 衣服,要去觐见女王,还是正式一些比较好。”
“是。”茉莉点头,她将衣服拿给龙戈尔之后,便去自己房间准备周全。
也许是这些日子龙戈尔在同其他部族首领周旋之中又找回些昔日的感觉来,茉莉总觉得这男人和自己刚来他府中时的状态并不相同了——他的头发剪短了,脸上的胡须也清理感情,现在看起来格外精神。
纵然还只能坐在轮椅上,但是在巫医的帮助下,他开始进行复建,也能够撑着旁边的墙壁或者拐杖走上几米。
茉莉并不了解那代表着什么,只是见每次龙戈尔复建完毕之后满身大汗,他是不让她侍奉他沐浴的,茉莉起先还有些许担心,直到龙戈尔命令她将他推到浴池边就好,他再叫她的时候,那男人早就已经梳洗完毕穿戴整齐了。
她同他坐在车上,往利刃宫行进着,她有些好奇,“女王从行宫回来了?”
“她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她打算这辈子就在那地方终老了。”龙戈尔口无遮拦的说着,他那一头红发在阳光下格外张扬。
茉莉点点头,“她有了孩子,这样的话,你们满意了?”她多少次听到龙戈尔和那些部族的首领说起女王的子嗣一事,她是不爱听到这些事的,她总觉得那些男人将女王当成一个工具,繁衍子孙的工具。
她小声向龙戈尔抗议过,可是龙戈尔却告诉她若是想将那个皇位坐的长久一些,繁衍子孙是必要而不受个人控制的。茉莉多少想到自己的父皇和母后,她已经离开明夏太久了,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好。她想到父皇和母后就自己一个孩子,而父皇也不像他的父亲那样后宫庞大,他只有母亲一位皇后,便再无妃嫔了。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这叹气声落在龙戈尔的耳中,他有些无奈,“你啊,真是小家子气。”他伸手摸了摸茉莉的头发,似乎拿这个多愁善感的姑娘无可奈何。
他无意的动作却让茉莉多少有些心跳加速,她连忙向后面躲着,头却撞到车厢壁上,发出闷墩的声音,这让她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捂着头轻轻皱了皱眉。
“你怎么这么毛躁啊。”龙戈尔还不乐意了,他不开心那女孩子躲他,便一把抓着茉莉的胳膊,“你躲什么躲啊。”
“放、放开我。”茉莉连忙甩着龙戈尔的胳膊,“这样不好……”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来了,茉莉心想,她只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
龙戈尔挑眉,他自然看见那一片可疑的红晕浮上茉莉的双颊,她脸红了,却愈发的娇俏起来。龙戈尔喉头滚动,他匆忙放开手,看那姑娘如同兔子一般缩在角落里,警惕的看着他。
他摊手,随后转过头,“你别误会,我只是……”
我只是……龙戈尔心想自己怎么就能杵到这地步了?曾经的他那样意气风发,看上哪个女人她们都心甘情愿的跟他。可是现在,却连一个毛头小姑娘都搞不定了?那种颓唐袭击了他,他不自觉地握住了自己的拳头,在那一双麻木的腿上轻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