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一样的女人(2 / 2)

    当今圣上管理军队的方式已与先帝有很大不同。凡是在京城听候调任的武将,兵权统一收归中央,部队只认虎符,不认将领。除了府里负责日常守备的侍卫以外,亦不准武将私下豢养亲兵。

    可手上要有部队,心里才有底气,这已是他们这些武将世家百年以来养成的习惯。先帝时过来的将军,几乎没有一个手里不是暗搓搓抓着点兵卒子的。

    这点数量自然谈不上什么罪过,可就是不能没有!

    辛家的私兵,就豢养在山西。

    见辛虎确实吃痛,辛川松了手,一掌拍在他胸脯,冷漠又决然道:“阿虎,你是我辛川的儿子,你若要继承辛家家业,就得听你老子的话!”

    家业?

    辛虎一听这词,紧攥起拳头,指甲都要陷进皮肉。

    是了,是了……

    他恨的,不止是凤关河,甚至还有他自己的家世。

    辛家百年武将之家,战功赫赫,侯位世袭叁代。可到他爹这一代,就已经是最后了。

    可笑他爹是个侯爷,他却不是世子。这一点在京城新一届的官储圈子,不知暗地里被翻来覆去笑了多少回。

    偏偏他们爷两个同朝为官,按照朝堂上默认的规矩,他的官儿是怎么也不得和他爹齐平的。

    只要他爹在一日,他就永远做不到一品!

    追不上他爹,更追不上凤关河!

    辛虎每每想到这点,只觉得自己是抓心挠肝的难受。

    可这种不孝之言,他如何能说,又如何敢说?

    这一刻,他只能生生忍下心头种种,点头应下辛川的话。

    “等等。”

    临行之际,辛川叫住他,从桌上抽出一张信封递去。

    “这件事你若做不成,就将这信封里的消息散出去——记好了,你老子为了给你兜底,可没少花费功夫!”

    辛虎紧抿着唇,不发一言的接过那信封,只是神色愈发阴郁下去。

    出了书房,走了许久的路,直至一片无人之处,他终是忍不住以手锤了一下墙壁。

    “什么山西匪患……”他冷着脸嘀咕一句,“还不是担心自己本朝第一大将的名声被夺了。”

    依他之见,凤关河之死,与他爹也脱不开关系。

    排除异己之事,他们辛家也不是第一次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