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无从诉】(1 / 2)

这阵法是烟渚所为……?

    我转过身瞧向江烟渚,只见她神色淡然的杵愣着,沉默不语。

    ?烟渚……?莫非这地方便是……??我满是讶异的望着她,她这才低下了头抿起唇,似是有些为难的轻叹了口气,接着她走向屋门前,双手合拢着凝聚内力,跟着轻指一触墙面中央,忽地一阵不自然的烈风刮过,轰的一声,守魂阵法便随着那阵风应声解除了。

    ?是了,我那故居之地,便是此处。?江烟渚面上带点儿哀愁似的浅浅道,怪不得方才于竹林来的路途中,她总是面露难色的盯着前方,原是早注意到了和这地方顺路,却无有提及。

    ?江烟渚,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早点儿说明白,倘若一个不小心出了人命可怎的才是??同眾人一般,聂雨也有些诧异的指着江烟渚质问,只见她垂着头,神色复杂的道:?对不住,瞒着你们是我不好。?

    我不明白江烟渚她心里头是怎的想法,有时感到她对这地方怀抱了些渴望,有时却又如逃避般的抗拒起来,爱恨交织似,我始终猜不透她心思。

    ?好啦,这阵也解了,不如进去里头瞧瞧??我打圆场向江烟渚徵询许可,她点点头同意,我们一行人便随着进到屋子里。

    这屋子称不上大,倒也有馀裕可容纳的下我们八人,厅堂,厨灶,书房,卧室皆无有闕漏,不过四周尘土积累的厚厚一层,许是已有多年无人居住了。

    ?咳……咳咳,烟渚姑娘,你这屋子是多久无有使用啦??任光被那扬起的尘粒给呛了住,咳了几声问道。

    ?很多年前了。?自从来到了这儿,江烟渚一直便是这副消沉模样,她悵然的说道这多年前,然听那口吻,好似相当久远一般。

    暂且歇息一会儿,因着那房里尘味过重不宜久待,我们便各个分头行动,景氏兄妹二人于湖边清洗着方才弄脏的刀身,聂风和聂雨沿着那湖畔散步着,而白苍宇和任光则至屋外喘口气避灰尘,并于周边随意晃晃。

    我独个于这屋子里,除去满是尘灰的土味,我心底总有股莫名浮躁,和立于湖畔前的那熟稔感觉有些相似,却好像又不大相同。

    我环视这屋子,镶边精緻的桌案、墙头描绘山水的掛轴、许是摆饰用的陶罐,很多东西甚是还非于当朝之物,我起了兴趣,好奇的问一旁江烟渚道:?不料你也好收藏这些古物??

    ?不过至各地游赏带回的东西,称不及喜爱。?她端起一旁架上的青铜酒樽,朝上头吹了口气,仍弄不去那厚厚灰尘,倒是害的自个灰头土脸。

    我走近替她拍去发上沾染的尘,不料这一弄却使自个鼻子一痒的打了个喷嚏。

    ?…………?

    她见我这般,不禁噗哧笑了出声来,好似恢復了些精神,我便也不同她计较。

    接着我走进了里头一间房,墙边摆了个足以睡下三人的大床榻,似是主卧室的样子,格局如其他房里一般简单整齐,这屋子,便是江烟渚和她那心爱之人曾生活过的地方,而这间房,便是她和那人……想起了这事,胸口忽地一阵沉闷,很是痛苦难耐。

    ?怎了……??我正佇于床榻前发着愁,忽地感到股暖意袭来,有人由后头环抱住了我,我满是诧异的问,那淡雅清香由身后隐隐传来,她双手环于我腰间,身子轻倚着我后背,娇声道了句:?泉……就这般……一会儿就好……。?

    她那话语带着微微的颤,似是哽咽着说出的,我依稀能够理解,无法同那心爱之人重逢,此时此刻,她心里头是如何愁苦,然而我现下也只得这般,伴着藏于我身后潸然流泪的她难受。

    ?烟渚姑娘!清泉姑娘!该走啦!?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听闻任光由外头喊着,江烟渚这才缓缓退开我身后,她轻抹去眼角泪水,这如细枝般脆弱欲折的娇弱模样,我瞧在眼底,不禁惹的心疼,我摸摸她的头,轻声问道:?好些了么??

    她点点头,嫣然一笑。

    ?你瞧,还是笑起来好看。?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我轻捏了捏她白皙鲜嫩的小脸蛋,朦胧月光由窗櫺外透入,映于她精緻无瑕的脸庞上,那笑容,更是灿烂夺目。

    离开了江烟渚故居之地,继续踏上前往崑崙山魔鬼谷的路途,景氏兄妹二人于前头领队,一路循着那卦盘指示方向而行,聂风和聂雨仍是感情相当好的腻在一块儿间聊,白苍宇也依旧掛着浅浅微笑,一派云淡风轻的姿态,而这回,倒是任光不知怎的沉着张脸,也不如平生的话多,十分反常,我暗自忖度,许是他也心知肚明方才那地方对江烟渚有何深远意义,心里难免也不甚好受才这般。

    ?泉,方才于那屋子里,你可有何感受??江烟渚和我并肩而行于最后头,她忽地轻声问道。

    ?该费点功夫清扫了。?我想起那屋子里佈满的厚厚灰尘道,却被她投以无言的目光,我这才搔搔头改口道:?感受嘛……不知怎的,心里头隐隐约约有些熟稔感觉,可又无有甚么深刻印象,许是我自个搞错了罢。?

    ?是么……忆不起啊……。?她侧过脸庞,低声呢喃细语。

    她这反应令我生了个奇妙念头,感觉她总望我想起些甚么事儿一般……?

    『别……别离开我!』

    『莫要留下我一人……!』

    那一剎那,脑海忽地浮现了过去也曾见过的某个记忆片段,好似有甚么就将想起,可脑子突然一疼,那印象霎时又变的模糊不清。

    ?泉,哪儿不适么??江烟渚见我恍惚着神,面色有些担忧的问道,我便摇摇头示意她无事,瞧着她方泪洗一场的幽深双眸,还残留着些微红肿,心头不禁滋生了股若对凋花般的怜惜,我抬起手拨去她遮掩于颊上的发丝,摸摸她的头,她许是感到安慰的莞尔一笑。

    经了崇山峻岭,巉崖陡壁,几日时辰的翻山越岭,终于达抵了这崑崙山山脚,由下方仰望巍然羣峰,不由得心生敬畏,山嵐縈绕之下,使得那山更是添生了分神秘感觉。

    我们于溪流边稍作歇息,擦去一身的疲倦,也享受这片刻的安寧,因着几日奔波劳碌,途中又遇上不少妖兽袭击,而至那魔鬼谷后恐怕更不得清间。

    ?阿雨,莫这般……呀!?聂雨脱下了靴,光着双足踏于灖灖溪流里头玩耍,撩起水花飞潄,溅的聂风湿透了一身,她也不甘示弱的蹲于溪缘边掬起一捧水朝聂雨泼去,她俩姐妹就这般玩了开来。

    ?雨丫头,你可别……!?江烟渚正欲提醒她当心些,可仍是迟了一步,聂雨一个步伐没踩稳,华华丽丽的摔了个大跤,浑身湿透的跌坐于溪流之中,而一旁的我和江烟渚皆惨遭飞薄水花殃及,溅的半身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