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药前辈将他的女儿许配给你,可否有物证?」学疏渊扳着脸问。
「物证?」云想衣倒是一愣,随后机伶的说:「前辈那时和在下只有口约并无物证,但在下可有人证。」
「喔,是这位纪公子吗?」学疏渊的笑让人不敢恭维,但纪锐泉还是硬着头皮承认,「那日的确是在下和想衣一同拜访药王谷,与药王约定三日后送聘,但没想到……」纪锐泉一副惋惜模样触动药妃的情绪。
「爹不可能没告诉我这件事,不可能。」躲在背后的药妃惊慌的不敢相信。
「在下可以体谅药姑娘失去父亲的悲痛,但如果因此毁约,恐怕会伤了药前辈的一世名誉。」云想衣转个语气威胁,心里咬定药妃不敢毁约。
「云公子是在威吓药姑娘吗?」学疏渊反问。
「不敢,在下虽无物证,倒有人证,难道这样法大人依然要强留药姑娘于此吗?一个清白的姑娘住在满是男人的府衙里,这传出去恐怕对药姑娘的名誉有所损伤。」
「不可能、不可能,我爹不可能没告诉我有这门亲事,大家一见着我的模样都吓跑了,不可能有人下聘的。」药妃拼命的摇头,根本不敢相信药王真有将她许配给人。
「药前辈真的已和想衣说好,他看想衣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才将药姑娘许配给他,若来不及说就毁约那岂不是让人说药王是个不守信用之人。」纪锐泉也帮腔着,两人一唬一愣让药妃无法思考,她吓的颤抖双手不知觉的拉着学疏渊的衣角,学疏渊虽没回头望也知晓她的恐惧,面对两人的威胁,他可一点也不怕。
「云公子的意思是琅琊府是个贪图美色又不分是非之地吗?」法无情铁着脸问。
「这……在下并无恶意,只想快点履行对前辈的约定。」
看着来意非善的两人,学疏渊悄悄握着药妃的手将珍藏许久的鐲子套在她手上。
「看来云公子并无有力的物证证明这场婚约。」学疏渊嗤之以鼻的说着,转头向法无情坦承,「大人,学生一直有事隐瞒,其实学生和妃儿已私定终身,本想等案子告一段落后再向大人稟报,但现在学生迫于情势只能先坦承。」
「原来先生早已和药姑娘约定终身。」法无情表情稍微缓和配合。
「怎么可能,学师爷怎可能和药姑娘约定终身?」云想衣先是否认。
「云公子没有物证,只有人证,但我有物证。」学疏渊拉起药妃的手露出手腕上的鐲子,「大人应认得此鐲,它是学生母亲送给学生媳妇的见面礼。」
看着银鐲上面不属青海的纹路,法无情微微一笑,「本府认得,这的确是学夫人送给先生的。」
「这明明是你们套好的。」云想衣大声嚷着,「法大人,难道你想毁了琅琊府的名声吗?」
「云公子此言差以,药前辈若真有答应此事,为何药姑娘会不知?」法无情严肃反问,「况且,先生和药姑娘两情相悦,若本府依你之言拆散两人岂不是毁了一桩美好的姻缘?本府相信药前辈若还在世也一定同意本府的判断。」
「你?」云想衣没想过会在法无情和学疏渊面前大大摔了一个跟斗,人说法无情顏面无情,没想到也和一般人一样护着自己人。
「法大人若真如此判断不怕毁了自身的名誉?」纪锐泉问。
「若怕,本府还有何顏面继续任职?」面对两人的威胁和挑衅,法无情也无可容忍的回应。
「法无情,你?」云想衣指责着。
「云公子若真在乎这门亲事,怎拖了三个多月才来找药姑娘?」
「我……在下不是说了,因前辈突如去世而生了场重病吗?」
「若真如此,也可请纪公子或家僕找寻不是吗?」
「这……」法无情的话问得两人哑口无言,两人深知再继续争论只怕会扯出更多不必要的怀疑,只能先暂时打住。
「学疏渊你先别得意,我一定会要回药妃的。」云想衣甩甩衣袖不悦的迈步离开,而背后的纪锐泉则摸着鼻子皱眉跟着。
「看来来者非省油的灯芯。」法无情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有些担忧的。
重重将屋内的摆设摔落一地,云想衣非常的火,想起药妃柔弱的身躯竟躲在学疏渊背后就越显火大,还有表里不一的法无情竟将药妃判给学疏渊,这越想越觉得面子掛不住。
「吃鱉了。」纪锐泉倒一副乐观其成的样子,没像他一样暴躁。
「你还不赶快想法子帮我?」云想衣暴躁的在屋内来回走动。
「法子是有,但有些冒险。」纪锐泉露出一脸阴险的表情,在回来的路上他已经想好一箭双雕的计谋。
「再冒险的事我都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说吧,什么法子?」云想衣感兴趣的坐着乖乖听着。
「我们可以去找左苢权,他素来和法无情不和,就算我们真没那么有理,但只要他出面,就算没成也将琅琊府闹得天翻地覆。」
云想衣一听此策便开怀大笑,头头称道:「这法子真妙,届时法无情就会失去民心,不怕琅琊府的人不将药妃交给我。」
纪锐泉冷眼盯着过于信任的云想衣,冷酷的扬起笑,和琅琊府相斗岂不是拿肉丢狗,就算胜算一半也定摔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