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沁笑道:「自家事情,不用女侠烦心,女侠放心在此住下,等过些日子风头已过,再行离开为是。」云菁菁连番相求,连沁只是推託,最后云菁菁也不再坚持,便与牛腾星等人退下。连沁又哈哈笑了几声,吩咐教徒赶紧上路。
几天路程,终于来到金血教总坛,韦葆斌一到此地,回想上次离开此地已是五年多前的故事,心中感慨万千,连沁也发现韦葆斌激动情绪,将他手轻轻牵起,掌心的温热渐渐传进韦葆斌心窝之中,韦葆斌看着连沁双瞳,感动之情溢于言表。
眾人踏进金血教总坛一看,此时总坛广场已满是教徒,簇拥着广场中央金血大士神像,神像下金鼎鼎立,鼎旁设有祭坛,血祭祭司曾夫佑身着血红祭服,手中敬持五柱大香,口中念念有词,教主连涛一身礼服站在祭司后方,金头刀卫、红头军师分立其后;祭坛之下,金银铜铁锡各阶堂堂主偕教眾四方而站,皆虔诚观礼。
已换上金血教朱红教服的韦葆斌,随着连沁与金阶堂教徒来到指定的地点站立,仔细观察四周情况后,暗想:「没想到金血教人数如此可观,倘若这群人真能连成一气,那江湖上不知又要突增多少腥风血雨?」
曾夫佑高举香柱,朗声喊道:「天时已届,血祭始兴。金红之徒,万眾一心。」
坛下眾教徒旋即吶喊应和,曾夫佑继续喊道:「时丙辰年六月初六,于江西蓼南行神圣血祭,献命五十四条,献头十二枚,金红大士大慈大悲,金红教主大恩大德!」
坛下又是一片应和,接着又是一连串祭文,慷慨激昂,韦葆斌也无意细听,只觉动手时间越来越近,心情越渐焦躁,微微瞥看连沁,只看她满头大汗,眼神呆滞,紧张神态尽皆写在脸上,韦葆斌唯恐被连涛发现此事,赶紧已袖中雪凛轻轻触碰其背,望其适时回神,连沁被这一碰,果燃稍作镇定,回头看了韦葆斌一眼,舌尖俏皮的吐了吐,示意她已然无事。
又过半晌,眼看曾夫佑祭文诵读已告一阶段,只见他将高举香柱恭敬地插入金鼎之中,高声颂道:「金红大士,大慈大悲;金红教主,大恩大德。金红圣教,千秋万世,金红之徒,连气同枝。」
颂毕,全场上千教眾齐声吶喊,曾夫佑提运浑厚内力,压过喊声再道:「祭成!鸣鐘!」
击鐘祭官一听命令,木桩一撞,撞在高高掛立在总坛上方的大鐘,鐘声骤响,声贯云霄,原本此刻应是金血教庆倖眾教徒又安安乐乐地度过一年,欢欣鼓舞之时,但这次却有不同,和平安详的气氛中,杀机乍现,曾夫佑突然一个转身,辣手吹花盛名招式随即使出,漫天辣花喷向教主连涛,连涛一脸惊恐,急用两袖挡住红花,左边金头刀卫赵树榕立即冲出,金刀直指曾夫佑,曾夫佑左手一甩,长鞭已然在手,顺势卷起金刀,连刀带人甩向祭坛右方,正是金阶堂一干人所立之处。
这骤然一甩,当真出乎赵树榕之意料,赵树榕身长九尺,雄壮威武,即便是十人来推,也未必能动他分毫,可曾夫佑内功精纯,长鞭在手恍若神助,当下甩出有如百人之力,同时赵树榕又无太多防备,一甩奏效,跌落在金阶堂一伙人跟前,此时眾教徒皆醒,知道教内酝酿已久的对立此刻终于迸发开来,但早已明白动手时机的连沁一派抢得先机,鸣鐘之际早已趁机抽出兵器,瞬间情势一片倒向连沁,各阶堂皆有人高声吶喊:「教主连沁大恩大德,千秋万世!」
连涛自作教主以来,从未经歷大战,虽有一身武功,却显有机会施展,此时突逢伏击,登时慌了手脚,将松柏在一旁急抚道:「教主别惊,我们人数仍占上风,还须您登高一呼。」
连涛受此安抚,心神稍寧,但这时曾夫佑长鞭已至,猛力抽在连涛身上,连涛大叫一声,急喊:「护驾!护驾!」便跌坐下去,吓的屁滚尿流,姜松柏护在连涛身边,以杖为剑,挡着曾夫佑长鞭攻势,只见其鞭如蛇,幻化万千,使的出神入化,但面对狡滑如姜松柏者,竟一时难以取得优势,双方顿时陷入纠缠。
却看坛下,赵树榕已站起身来,正要上坛护驾,惊见一道诡譎身影呼啸而至,拦住赵树榕去路,正是手持雪凛的韦葆斌,韦葆斌剑耍雪凛,孙子剑法随心所欲,或快或慢,或虚或实,已臻成熟,赵树榕空有勇力,早已非其对手,对战不到十回合,已被其划上数刀,刀刀见血,便要败阵之时,却闻后方连沁叫声,韦葆斌赶紧望了过去,竟是奔雷手雷大同已然挟住连沁,孙牧、小凰、小凤三人各持兵器不敢近身救人,唯恐伤及连沁,韦葆斌甚是焦急,连忙要赶去相救,可眼前一把金刀倏地劈落,差点夺了韦葆斌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