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半。
阳光已经从窗帘的一条缝间挤进来,洒在江含月不老实伸出的脚背上,热烘烘的像Moon River吧台上点的小蜡烛。她睡梦里看李尧在表演花里胡哨的新式调酒,金牌大师傅一招果断摔碎了这月第六个杯子,气得她在床上一翻身,把腿搭到周煦腰上。
周煦顺手将她抱个满怀。
这一晚他基本没合眼,给劳累过度的小祖宗江含月擦擦洗洗之后又换床单被褥,衣服丢到洗衣机里洗好烘干,好不容易躺下了,结果她睡着了比醒着还多动,烙大饼似的滚来滚去,踢被子踢了不下十次。一身碎红落花的吻痕和手印,看得周煦青筋直跳,半夜又摸去浴室冲了两次澡。
捱到天光渐亮,她才算安分一会儿,老实让他扣着腰眯了半小时,忽的一翻身又扑过来,软软细细的呼吸就贴在周煦胸口。他头疼得很,也想给江含月一巴掌。
软软细细的呼吸停滞了片刻,周煦觉察到变化,手不由搂得更紧了些。然后挂在他腰上的那条腿也开始悄悄地往下挪,一寸一寸擦过他的腰腹和大腿,掩耳盗铃往下挪。
“想跑?”周煦先发制人,下巴抵住她睡得毛茸茸的头顶。
新长的一点胡茬扎在江含月头皮上,麻酥酥的痒,同时还有位热乎乎的流氓小兄弟正贴在她肚皮上竖杆敬礼。
“你羞不羞啊!大清早的!”江含月指责他。
目光所及是周煦线条分明的结实胸腹,遍布细长的红色抓痕,还有零星几个牙印。江含月有点心虚,一个鹞子翻身想跑,不料战斗力尚未恢复,翻得像个笨拙海龟,反被周煦从后面俯身压住。
“大清早的怎么了?”他咬她耳朵,声音是一夜未眠的低哑,“大清早就可以不认账了?”
“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你一大早,你就……你就……”江含月清醒的时候十分要脸,有些字眼万难说得出口,顿觉十分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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