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番外1)(2 / 2)

    “是我父亲般的恩师,想让你见见他,也想让他见见你。”

    收起温存,宋清梦起身换过衣服,沉星河则陷入一阵茫然,但又感到幸福。这一段感情在被认真对待,征求认可。

    中央大道上的路灯已经亮起,美食街的摊贩又推了一车新鲜的食材,炒栗子自不量力地想靠栗香延长冬季,热烘烘的烤红薯被捂在手里,属于初春的夜总是伴着冬的残香。

    车子在独院式的家属区停下,宋清梦在副驾驶上还没睡醒,沉星河关掉导航。

    “到了?”宋清梦揉揉眼睛,向外看了一眼。

    “你看看我有没有把你拐跑?”手支在方向盘上,沉星河看着睡眼惺忪的宋清梦。

    “被你拐跑,我很荣幸。”转过头,对她说。

    “花言巧语。。”拔了车钥匙,沉星河准备下车。

    “我是真心实意~”解了安全带,一把抓住人,按回车里。

    “不怕迟到了?”沉星河被她认真的样子逗到,下个车都要磨蹭半天,以往准时准点的宋医生去哪儿了?

    “哟~  这宋医生不下车难不成是等着我们下来请的?”顾遇安从车后走过来,站在副驾驶的车窗外,探头看着二人,错目朝沉星河问好后,盯向宋清梦。

    沉星河脸上有些尴尬,但最尴尬的还是宋清梦,毕竟顾遇安身后还站个陈砚青,过去建立的严谨形象此刻怕是付之东流了。

    “哪会,这不是她说她手疼,我正给她看呢。”宋清梦松了沉星河的手,两人同步从车里出来。

    “我看可不像。你觉得呢,陈老师?”顾遇安明知故问,又特意询问站在一旁还在和沉星河问候的陈砚青。

    宋清梦一脸“求放过”的神情,还没顾上和陈砚青招呼。

    “赶紧上去吧,老师要等急了。”陈砚青及时救场,她知道再让这顾丫头问下去,四个人怕是要冻死在这立春天了。

    像是没带好孩子,陈砚青抱歉地看着沉星河二人,拍拍顾遇安的手背,接过宋清梦投来的“感激”目光,相视一笑。

    “她这带点骄纵的性子恐怕只有你能治了……”宋清梦无奈看眼从自己手上劫走沉星河的顾遇安,同陈砚青并肩走着,跟在她们身后。

    陈砚青侧目笑笑,望了眼前面的顾遇安,转头问她。

    “决定好了?”

    “嗯。过去的那些事…就过去吧。”

    宋清梦放慢步子,同前面的二人拉开距离,和陈砚青低声交谈着。

    她清楚陈砚青所指的事。而那些事,在她从晋南回来后就有答案了。

    “陈砚青是你们的老师?”沉星河收回时不时后瞟的目光,截了顾遇安还在滔滔不绝的话头。

    也奇怪,她和顾遇安总共才见过两次面。今天这算是第叁次,但她明显能感觉到顾遇安对她的喜欢,话一路没断过,像是寻到前世的亲人那般热络。

    仔细想,也许是爱屋及乌,这份友善多少沾了点宋清梦的关系。

    “是也不是吧……挺复杂的说起来。清梦硕博都是跟着南叔叔念的。至于陈老师,的的确确是我研究生导师。清梦也算是她半个学生吧……?陈老师带过我们心理学的课。”

    顾遇安不紧不慢地向她解释,但看沉星河听的有些茫茫然,以为自己没说明白,又补充。

    “南叔叔和清梦我们俩的爸爸是挚交好友,棠姨是心理学方面的专家,陈老师常来拜访,一来二去地碰到……就认识了。”

    她微微点了头,算是大致明白了几个人的关系,但还有点疑虑。不过她没有当即问出来,而是换了另一个问题。

    “那她爸爸呢?现在在哪儿?”

    过了转角,身后人的身影落后了大半截,视线由低转高,最后平行地落在一个红色邮箱上,很老式的门,看得出来岁月所赋予它的特别,沉星河大致猜到那儿是她们今晚的去处。

    “其实你知道吗……”

    顾遇安脚步停在一个直直的电线杆旁,松开了挽在她臂上的手。

    “嗯?”

    沉星河看向她,闻到院里飘来浅浅的芽香,被雪水洗过的春天就是这种味道——承载过重期待的味道。

    “清梦去晋南找你那天,我们正要开一个研讨会,是关于他爸爸手术方案的。”顾遇安往前踱了两步,语气并不轻松。

    “说来真的让我震惊,我没想到宋清梦会在这个寄托她多年医学理想的会议上临时走掉。”事实上,不止如此,连通知的电话都没有,只给她留了要走的短信,详细的一切也是从沉之亦处得知。

    沉星河怔神,收回她散在夜里的目光,尽大可能地凝视在顾遇安接下来所说的话上。

    顾遇安说了很多专业名词,还有过往。

    她听到她说宋清梦有过一次手术失误。

    她听到她说那个病例差点让宋清梦创造医学奇迹。

    但,没有。

    她说。

    那件事后,宋清梦停了一切相关研究。

    她说。

    宋清梦爸爸得的病和那个病例一样。

    她说。

    宋清梦也许有实现她医学理想的可能了,只不过是要在她爸爸身上。

    她说了很多很多……在这一切的未知与已知中,沉星河怅然又纠心。因为宋清梦从未提起过,哪怕是在一起后,也没有。

    那这次来,是因为她爸爸的病吗?

    沉星河眼睛里挤满月光、灯光,凉凉的空气,还有一些别的东西,没有一丝空隙。电线杆映在地上的影子施舍给她的影子一个归处。呼吸则伤害了空气。

    “你是等我还是等陈老师啊?人是不是要还我了?”

    宋清梦声音绕过拐角,传向顾遇安,视线再次追上沉星河。

    顾遇安没察觉到沉星河的变化,随即又挽起她的手臂,朝宋清梦撇嘴。

    “别闹了,赶快进去吧。”陈砚青跨步拎过顾遇安,然后丢在自己身边。

    “陈老师!你老是偏心她……!”

    顾遇安愤愤然,跺跺脚准备提速超过陈砚青,却被人乖乖拉回来,握在手里。

    “聊什么了?”

    残冬在这一刻被驱走,手上是春夜的温度。

    “聊你。”

    沉星河回握,同地上的细影分离,同频的脚步声经过红色的邮箱,迈进已知又未知的院子。

    此刻,她疑惑,也忧虑。

    “一顿家常饭而已,不用太紧张。”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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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加班码她俩的床戏了!!!我发誓!!!!…!